贾玉阳说试试的语气,倒是很像平日的贾成阴。或许是此刻的境遇不同,这声音里,总有几分诱惑。
恒否并非是善琴,而是爱琴。
若是说善琴者,这宴会之中,该是有许多的人善于琴管乐的。就比如这个曾少柔,少时也学过很久呢,也算得上是精湛,但是他对于一些乐器的心理,也多是在于收藏,或者猎奇,又或者是欣赏……说真正痴迷,倒也不是。
恒否不差琴,在座的诸位,几乎都是世家子弟,个个都是锦衣华服,虽然细看之处区别甚大,但是好东西,他们府内也有。
调试好音,一人选一个准备开来。
县主之子崔浩,自知不可选琴,就拿了古筝,下面座位的人,听的入耳,美酒也多喝了几口。
而曾少柔区,原自己人定的是楚子,也是他视先自己要出来的,但是最后来到时候,却是换了人。
表演的是灵都医师管缘,他随手的是自己带着的箜篌。
接下来就是恒否的古琴,这古琴确实特殊,他调试好后,音色纯净,弹奏起来,就像是远古的低鸣一般,深邃而久远。好的古琴,又遇到一个用心弹奏的侣伴,自然是绝佳,本来这些奏乐都不过是一小段,用来做比试的,这些人杰才俊听后对比,也就能够选出胜利者了。
许是太过认真,亦或者是痴迷,恒否一直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这个时候,贾玉阳不知道从哪里拿的萧,没有任何突兀的加了进来,十分和谐,一琴一萧,众人都听的如醉如痴,完全沉浸在佳音中,恒否弹奏的的是《听回肠》,而贾玉阳附的曲子,众人却没有听过,二者配合,好似将人拉到了远古一般,渐入环境。
再加上美酒,这些人眼神明显迷离其中,满是享受,再这样下去……
贾玉阳突然断了合声。
配合的佳音,戛然而止。
就好像是点了暂停一般,连原本抚琴吃醉的恒否,都被拉回了现实。
他也回过神,停了下来。
合音是后加的,却更优美,而撤去一音,对比就瞬间抽离,安然失色。
“我好像出现了幻觉……”楚子脸上红晕明显,边拍手,边侧着头给旁边的人说,“我眼冒金星了,竟然看到一群狐狸。”然后他又将手举高了拍,“第一,这得第一不是!”
“对,胜出!”
“恒否胜出!”
“一个绝字了得。”
其中又有一人提出,“是萧还是琴胜?”
其实萧琴早就合一,且萦绕分不开,真实是谁胜出,似乎难以分辨。
“贾某甘拜下风,”贾玉阳弓腰,极其夸张的跟恒否作揖行礼,“弟弟佩服哥哥。”
恒否这会儿子也没有喝酒,只是沉醉刚刚的古琴中,虽是能够清楚的知道贾玉阳的合音萧,但是痴迷着魔如一般,不舍得停下来,环境一般。
“成阴兄一萧,恒否服,是我输……”
“打住打住,我输我输我输!”
贾玉阳说道,“如是你觉得我们二人都没输,那就都胜利了,这是叫双赢。”
恒否:“好。”
贾玉阳:“那这样你我二人就没有什么惩戒了,行吧?”
恒否:“可以。”
贾玉阳:“说真的,《听回肠》这首不能长弹,好听到哭。”
恒否端庄一笑:“可否询问成阴兄些许问题?”
俩人谈话的时候,这些来客们都各有神态,总之还是沉浸其中。
贾玉阳:“随便问。”
“这古琴……”恒否修长的手指还放在琴弦上,“为何名?成阴兄。”
贾玉阳:“余音。”
“余音。”恒否重复念了一遍,觉得是有意境。
倒也不屈。
当他又有什么疑惑,想要询问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一个词——余音袅袅。
自己爱抚琴,家中也有常珍宝贝古琴,名字就是袅袅,这可不是他自己起的名字。
但是贾府这古琴的名字,就有些巧合了。
恒否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中所想,早就透过深凝的眉间,透漏了出来。
“余音好遇,良人难寻。”贾玉阳一个轻功翻身,瞬间潇洒的来到了坐在古琴旁的恒否身边,“好琴配欣赏它的人,既然没有惩罚,这牵桥的好琴,哥哥就带回家吧,”说着他还围着琴走了一圈,用一根手指摸了摸,做了一个吹灰的动作,“在我这里,委屈它了,再回到暗无天日的地下阁,就永无出头之日了,所以……”贾玉阳按住恒否的桌面,探着身子,低头里对方的脖子很近,呼吸都能感受的到,“我想哥哥是爱琴之人,不会忍心埋没吧。”
贾玉阳是在说琴。
嗯。说琴。
热衷古琴的恒否似乎在消化这话,而后道:“今日生辰,算是来的值了,志同道合者,都是如此,常某谢成阴兄的美意了。”
这古琴,算是收下了。
这曲子作罢,来客都似乎开放了些许,各自闲谈阔论,唯有曾少柔过来开口。
“贾大哥,既是你生辰,我该是祝贺的,但……有个不情之请。”曾少柔道,他是听了二人的对话,所以还是说了出来。
自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