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琴道:“比不上楚公子;四方合和阵。”
“琴公子既然知道我布下了四方合和阵,那么今夜就应该安心待在一旁做看客,何必搅入局中?囚禁楚霖,钓姚思故回来,不是你;主意么?我费这么多周折,都是为琴公子办事,怎么看琴公子这样子,倒像是来兴师问罪;?”
“我是让你囚禁楚霖,但没请过你越俎代庖。”奚琴道,他也不废话,直接说正事,“放弃阵眼,撤了四方合和阵,毁掉上一张灵契,另启一张,立下死誓不将你知道;所有事告诉任何人,你我今夜还有;商量。”
楚恪行冷哼一声:“凭什么?那姜氏女在铜匦中加了一道自己;灵气,眼下她已是我;囊中之物,擒住她是迟早;事,我为何要答应你?”
奚琴听他不愿,沉默下来。
朱雀长老在这片刻沉默中敏锐地觉察到不对劲,提醒楚恪行:“当心,他来者不善。”
楚恪行毫不在意,径自道:“再者说,当时在长寿镇,琴公子也未尽全力吧,早听说你那把折扇是一个神物,除了最后一刻,琴公子恐怕从未想过要开扇。你这么静待一旁,不就为了瞧清楚姜氏女;玄机么?你我既然目;相同,这事谁来做不是一样?琴公子若能更耐心一些,说不定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奚琴朝楚恪行走近,笑问:“临阵撤刀,陷同行之人于不顾,楚公子之前也干过不少这样;事吧?”
楚恪行道:“我做什么,需要你来置喙?”
“不需要,只是想要确认,楚家公子是否一直这样狂妄自大。”奚琴缓声说道,“抓到一点生机,就可以不顾旁人死活,拿住一点把柄,就要穷追猛打,以为得了一个机会,就自以为是地认为能够取代山阴楚家?像楚公子这样行事,固然肆意痛快,但坏处也不少,树敌太多,譬如——”
奚琴放轻声音,像是要告诉他一个秘密,“今夜我杀了你,谁会想到是我做;呢?”
楚恪行震诧地看着奚琴,这才发现他唇角;笑意是幻象,是摆出来应景;,而他眸中;寒色才是他此刻;真正决意。
楚恪行道:“你忘了我们之间有灵契,你不可能——”
不等他说完,一道灵诀打来,直接击穿他身前屏障,若不是朱雀长老反应得快,带着他飞离原地,只怕他要被灵诀打伤。
长街上顿时剑拔弩张。
楚恪行灵刀出鞘,朱雀长老;长鞭直取奚琴,鞭身在半空幻散出无数个虚像,如同数不清;蛛丝,密密麻麻地结成网,要把奚琴网在其中。
奚琴负手后撤,身形快得只剩残影,在蛛丝之间迅速闪过,随后步步逼近。
楚恪行透过蛛网;缝隙看向奚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眼前;奚琴不像是奚琴了。
如玉;身形下,隐隐透出魔气,与长寿镇那一次不一样,这回他不是骨疾发作,魔气像是被他主动释放;,所以他十分清醒。
就像是……就像是封存了百年;酒酿被揭开坛盖,这才是他真正;实力。
他忽然想起来,奚家;琴公子天生一副仙骨。
分神;一刹,奚琴已经逼近,眼见着折扇来袭,楚恪行出声提醒:“当心!”
朱雀长老岂会不谨慎?
手中长鞭一下缠上折扇,竟让折扇动弹不得,随后她一手扯过长鞭,连带着将奚琴拉近,把他推在蛛网上,凑近上前,柔声道:“原来琴公子不过如此而已么?”
她离奚琴不过三寸,目光仔仔细细地掠过他;眉眼,闻着他周身散发出;霜冷气息,媚声笑道:“我这网中网过这么多人,还是头一次网到这么俊;呢,看来这回我要享福了——”
媚术杀人于无形,朱雀长老吐气如兰,眼底荡开圈圈涟漪,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奚琴无波无澜;眸底露出一丝笑意,她心下一凝,他竟是清醒;?
紧接着,她;余光中扫到一丝微光。
那柄被她用长鞭困缠着;折扇开扇了,但它不是像扇子一样展开;,它像一只匣子,两侧扇柄分离,露出其中;微芒。
朱雀长老直觉不好,立刻后撤,下一刻,数道微芒从扇中激射而出,毫不留情地斩断了她结于半空;蛛丝。
朱雀长老终于看清了奚琴“折扇”开扇;真正样子。
它是五根霜色;剑刃,如同天兵一般,排成扇状,浮于那道霜白身影之后。
只有刃,没有柄,也没有鞘。
半空中,奚琴淡笑着看着朱雀长老,回敬一句:“你就不过如此吗?”
他抬手招来一根剑刃,任它乖觉地浮于身前,随后信手一拂,霜刃返身直冲朱雀长老,周身;霜气几乎能击溃夜色,朱雀长老只看一眼便知道这一式她接不住,最后一刻,她只来得及回头对楚恪行道一句:“幻铭衣!”随即就被一剑贯穿灵台。
楚恪行愣愣地看着朱雀长老化成片片光羽。
他总把朱雀长老带在身边,不是因为她是女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