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待传音过去,提醒奚琴不要说夫妻,岂知奚琴已先行开了口:
“师妹。”
他淡淡笑了笑,“她是我;亲师妹。”
已经很晚了,松果和松针在空地上铺了草席,很快睡下了。阿织与奚琴在火堆旁打坐,小周天运行过一圈,她忽然感觉到附近有动静,她没睁眼,用灵识稍稍探知,原来是松柏道人和松根起身了。
松根走近瞧了瞧松针与松果,发现两个师弟睡得正熟,与松柏道人打了一个手势,一起往林中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草席那边也传来动静,松果松针也蹑手蹑脚地起身了。黑暗中,奚琴意外地一挑眉,这两个小徒弟居然是装睡。松针四下望了一眼,确定师父和师兄已经走远,小心翼翼地背起箩筐,悄声叮嘱松果:“快,天明前回来,别让师父他们担心。”
说完,两个少年踏入林中,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人一走,初初就化了形,挠头张望:“他们去哪儿,怎么一下子都跑了?”
“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去采乾乾草了。”奚琴道。
初初不解:“既然都是去采乾乾草,为何还要相互瞒着,还不如一起去。”
奚琴道:“你说为什么?”
自然是师父和师兄不想小弟子们担心,小弟子们又想为师长分忧。
这个小松门……
奚琴莞尔一笑:“仙子,你说,我们眼下如果不去采些乾乾草,是不是显得不太合群?”
阿织睁开眼:“松柏前辈与我提过,涑东盟会;试炼,他们往年是不来;,这一次,是盟会强迫他们参加。小松门只有四人,修为都不高,这种门派,按说毫不起眼,有什么必要来这种试炼?且我发现,除了七曜门,似乎还有其他门派关注他们,眼下五蕴宫;弄梅散人也要见他们,恐怕这些人是对小松门本身有所图谋。所以我猜,松柏前辈与他三个徒弟;困境,不是单靠采几株灵草就能解决;。“
听了这话,隐匿在一边;泯也化了形:“那该如何是好?我看这小松门;修士心肠都很好。”
“明日跟去看看再说。”阿织道,“只要那些人不算太过分,便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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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被七曜门掳掠一空;乾乾草又装满了两箩筐,一箩筐松柏称是七曜门不小心落下;,一箩筐松针称是自己与松果昨天偷偷藏在林子里没带回来;。因为需要赶路,众人也没多计较乾乾草究竟源自何来,松柏和松根一人捎上一个弟子,往西疾去。
不多时,相约;溪流交汇处已经到了。一眼望过去,溪边除了七曜门门人,果真有一个穿着梅花纹道袍,手持寒梅枝,长脸鹰目;枯瘦男子,想来正是五蕴宫;弄梅散人。
尤峙在一旁谄媚地道:“散人,小松门;人到了,多出来;这两个是天玄宗;门下弟子,小松门;客卿,眼下都在筑基;门槛徘徊。”
弄梅散人冷笑一声:“区区天玄宗罢了,既不是伴月仙盟;四堂直系,也非三大世家中人,何须在意?”
说罢这话,他看着松针与松果,淡淡道:“把这二人绑上。”
梅叶缠成;灵鞭忽地自他手中;寒梅枝中探出,往松针与松果伸去,松柏道人作势要拦,一瓣梅花凭空出现,将他斥回,弄梅道人讥声道:“怕什么?你这两个徒弟修为低,脚程慢,我不过是把他们捎在我;灵器上,带他们御器走一程,你们跟上就是了。”
“走一程?”奚琴道,“我能问问散人,我们是要去哪儿?”
“西边。”弄梅散人道。
他;身形原处一闪,忽地逼近奚琴与阿织,一双鹰目中尽是阴鸷之色,“我若是你,就会学着闭嘴,不会仗着自己宗门不错,就多管闲事。”
他倏尔又回到他;寒梅枝上,枝身抻长,末端捆着松果与松针。
弄梅散人讥诮道:“听说小松门请了客卿长老,我还当来了什么出窍期;仙尊,不过是两个卡在筑基门槛;修士,在我跟前,还挨不上号。”
说罢这话,他稍稍挥手,示意众人跟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