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觉察出不对劲,周遭的层云已变了暗色,那不是一种雷雨将至的灰黑,而是被强大的灵力压迫,只有同等修士觉察出的暗,像影。
换言之,只有阿织看见。
她立刻出提醒:“走!”
他们路遇险不是一次两次了,初初二话不说,立即化蜉蝣,往远天遁去。
谁知正在这时,迎面飘来一滴墨,墨渍四蔓延,凌空形成囚笼,将初初兜头罩住。
一带着笑意的音在一旁响起:“上一回注意,让这无支祁去搬了救兵,同样的亏,不再吃第二回。”
随着音入耳,阿织的面前出现了两人。
一人眉细长,生打扮,正是楚的判官,一人紫裙银链,正是孟婆。
其实这判官笔画的囚笼也困不住初初的,但一来,阿织如今的感知力变弱,提醒得实在有些晚了;二来,判官大概知道初初穿行世间一切结界,在囚笼上加了伏妖的法印。
与之同时,银氅也被孟婆的银链阻了去路。
无数楚的“鬼差”出现在阿织周遭,将这一人两妖团团围住,他们每一人都携着刀,穿着黑袍,或许是得了判官的吩咐,他们并有靠得太近,浮在空中蓄势待发。
“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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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手中墨笔挥落,信手落密音结界,“跟我们走一趟吧,阿织姑娘?或者在应该称呼您伤魂谷,慕忘?”
听得“慕忘”二字,阿织当即蹙了眉。
其实楚的人够猜出她是阿织并不难。
上一次,她被判官劫去楚驻地,地煞尊楚望危便怀疑她是问山之徒。
这一次她斩杀天妖,也许瞒过白,瞒过伴月海,未必瞒得过楚。
楚望危早年与问山交匪浅,修道人之间往来,别的不说,技艺切磋是一定有的。阿织与天妖厮斗时,用了问山教给她的沧海剑式,天妖死前,沧海剑魂残留整片伤魂谷,虽有天妖结界封存,但楚望危作玄灵之第一人,分神大圆满之境,未必就感觉不到。
只是,知道她是阿织不足奇,他们何知道她是慕忘?
当年她在青荇山修道,以说除了青荇山的几人,再有人知道她来自伤魂谷?慕氏族中的规矩也足够严苛,慕樵虽然偶尔回来探望她,绝对不跟任何人提及他们的来历。
阿织对楚的戒备极重,见自己的真正身份都被楚知道了,更不敢轻敌。
斩灵本来被她踏在足,此刻感受到她的杀意,已经浮来她的身前。
阿织整人悬立云端,目不转睛地看着来人。
孟婆感知到阿织的不善,银链已经祭了出来。
判官虽已至分神之境,同样不敢小觑阿织。
她是问山之徒。
青荇山师徒三人的剑术超凡绝世,守山剑阵有覆天灭地之威,竟被她一人守上七天七夜。
状元笔蓄势待发,判官语气是平和:“我等不愿与阁起冲突,还请阁认真权衡利弊,还是随我等去一趟山阴好。”
他说着,微微一笑,又道,“还是阁认,此处离景宁并不算远,我们若惊天动地地打一场,栖兰卫很快就会赶来,有奚搅局,阁今日或许顺利脱身?”
阿织并有这么想。
而今……她其实相信奚琴会站在她这边,但奚不是奚琴一人说了算的,玄门大族间种种利益纠纷,往往是不控的,她若卷进去,她的身份与秘密只会泄露得更快,这对她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再退一步说,她如今其实并不是判官、孟婆,与这么多楚鬼差的对手。
若换了当年的她在此,应付这些人自然不在话,是她身魂分离严重,哪怕够跟他们撕破脸,拼死打一场,她若受了伤,兴许便撑不到去古神库了。倘若找不回自己的身躯,她便无路走。
判官说得其实错,权衡利弊,此时此刻,她只剩束手就擒这一条路。不过,山阴楚这些人守株待兔这么久,必定对她有图谋。
阿织不肯直接答应判官,其实是想在博弈之间,令楚露出更多底牌罢了。
醒来一年行走于玄门,阿织已经知道,青荇山问山之徒这身份,其实以令许多人三思而后行。
“如阁是担自己与两只妖兽的安危,那么在以作保,只要阁去了山阴,尽量听从主之令行事,我们楚是不会难阁的。”判官道。
初初冷哼一:“什么叫听从主之令行事?你们主谁啊,我们凭什么要听他的?”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