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礼官员继续唱道。
裕王在听这一句时,露出了一抹笑,这抹笑却是讥讽的,揶揄的,似乎对这一份关乎国运的旨意并无丝毫敬畏之心,目色里透出的只有得逞的快意。
的目光忽然投向高处,与浮在半空的阿织和奚琴相接。
阿织与奚琴匿了身形,凡人是看不们的。
但凡人看不,不代表修士看不,们二人的身影映在裕王眼中,清晰又分。
原来,这才是计先生的真身。
原来,计先生的真身,就是大周朝的皇长子裕王!
难怪计先生堂堂一个出窍期修士,性情傲慢且轻狂,视凡人如蝼蚁,却甘为孺子牛,尽心尽力地辅佐一个俗世之王。
真正的裕王早不知何时死了,或许在招贤纳士之时,或许在开始全心信任计先生之时,而眼前的这一个,是躲藏在禁中,一个疯狂不计后果的修士。
天边黑云压境,滚滚浓云落在凡人眼中,或许只是一场急雨将至,然而在仙人眼中,这却是异像。
自古凡间命脉,观星可窥得其中玄机,阿织和奚琴举目望,就在这时,立储诏书宣唱之时,黑云后的星脉开始改变轨迹,凡世邪仙当道,国运即将改变。
而计先生,或者眼下该称为裕王,之所以一直拖延,就在等这一刻。
为不管是真的假的,此时此刻,领旨的是,受封子的是,就要将自己的命和国运系在一起,成为人间命脉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不管将来的下场有多惨,只要有修士敢动,那就是干涉了人间命脉,凭分仙尊又如何?!
礼的圣旨宣唱完毕,群臣跪拜不敢抬头,数万伏地的身躯中,只有裕王迤迤然起身,人间命脉的星轨正在改变,定闲地理了理袍摆,慢步走宣旨的官员前。
回想从前。
其实在迈入宣都之初,没想过后来这多的。
只是觉得仙门无趣,修为亦难精进,不如在凡世中来寻些乐子。
后来不知怎裕王招至麾下,不知怎成了镜中月的主人。
混于凡世,却从来看不起凡人,哪怕这个凡人贵为王侯将相。
裕王愚笨,秀洲拂崖家的案子办得不干净,却不知如何善后,看皇帝青睐祁王,情急之下自暴自弃,计先生于是心想,辅佐这样一个蠢货做什呢?左右天人五衰,魂魄也开始残损,这一世将会是的最后一世,不如取裕王而代之,踏上这凡尘万万人之巅看一看风光。
而此刻,就快要成功了。
宣唱圣旨的官员也朝裕王拜下,一旁跪地的内侍高举手中玉盘,当中放东宫子的冕冠,冠上该镶嵌东珠的位置,嵌一块华光流转的琉璃。
那便是第四块溯荒碎片。
光内敛,如此喜人。
裕王接过冠冕,传音过:“如何,二位仙尊,是不是很遗憾?”
笑道:“其实们已经快成功了,怪只怪我比们早来人间几十年,这人间,我为主,们为客,那些法阵与傀儡身,阻不了一日,阻上们一两个时辰还做不吗?”
将嵌有溯荒碎片的玉冠戴,心中再也不惧,仰头直接看向奚琴,这个信手杀了所有傀儡身,让承受了十二次魂碎凌迟之苦的仙,“可惜,人间命脉已经改写,星轨正在换位,这最后一具真身,仙尊怕是伤不了了呢。”
奚琴静静地注视,半晌,忽地一笑:“是吗?”
奚琴这抹笑让裕王能的警觉起来,眉心一蹙,再次抬头望向天际。
天际的黑云已厚极致,宫城陷入一片昏黑,黑云之上,漫天星子不知何时停止了移动,它们安静地停在了应的轨脉前,像是在静候什。
就在同时,宣和殿门再度敞开,一名大员提袍疾奔而来,几乎不成体统,高喊道:“殿下、殿下,祁王回宫了!”
裕王心中一空,心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宣和门,有两万禁卫把守,宣都城中,四处都是的人,祁王怎可能赶在这一刻顺利回宫。
然而当看跟在祁王身旁,匿了身形的修士时,什都白了。
这名修士叫苏若,那两位分仙尊的下属。
虽然阿织和奚琴没有猜出计先生如此猖狂,居然会取裕王而代之,但经营这多年,苦心把裕王扶上储位,今日忽然宣都立储诏书,们如何能没有防备?
计先生来找们谈判前,阿织就让苏若把祁王带前宫附近,藏匿起来,方便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
祁王早就进宫了,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