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沈亦丞便痛心疾首地说:“朗朗乾坤竟会发生如此龌龊之事,呜呼哀哉!”
我白了沈亦丞一眼,苏瑾轻笑出声,他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果真可恶。这些人的行径真是令人不齿,但毕竟只是熙儿你的猜测,不如我们去客栈问个究竟,让他们签字画押,以做呈堂证供?”
“好,我这便带你们去。”我拉着苏瑾走的飞快,胡婕和沈亦丞走在后面,不到片刻便到了那家客栈。
我与他们商量好了对策,将那个接头人作为突破口。沈亦丞长得正派,很有当官人的气势,便让他冒充县丞,采用挑拨离间之计拿到口供。
林胡婕将其中一人带走,只留接头人在房中,沈亦丞和苏瑾走了进去,我则趴在门口偷听。
别看沈亦丞平时一板一眼,演起戏来居然还挺像回事。他先是责怪他们不该被抓住,后来又说已得上头交代,此事既被外人所知便不能善了,只能牺牲那劫匪,反正他本就是有罪之人,杀了也不算什么坏事。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那人果然说了实情,并在告发书上把责任都推给了那劫匪首领。
他们出来后将告发书给我看了一眼,我频频点头,他们又带着它去了另一间房,这次沈亦丞的身份又变成了同知。这次的谈话进行了许久,就在我等的焦急万分之时,他们出来了,脸上的笑容表明,离间计成功了。
“此事事关重大,宜早不宜迟,必须尽快告到知府那去。我记得熙儿你的舅舅就在知府那里当通判,为何不找他帮忙呢?”苏瑾的话让我一惊,原来我还有这么厉害的亲戚,若是我说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怀疑我啊?
“我舅舅的官这么大吗?我以为就是跟小吏差不多,哈哈……好,我这就给舅舅写信,得到他的肯定答复后我们便带着镖局的人去击鼓鸣冤。”我尴尬地笑了两声,低着头不敢看大家。
我写信告知了舅舅来龙去脉,并请求了他的帮助,很快就得到了他的回应。此事进展的很顺利,知府秉公办理,对货主一方和县太爷一行人都给了处罚,劫匪也判了死罪,只是后面的事我就没参与了。我怕舅舅跟我叙旧,我却一问三不知,索性就称病在家,又恐人看出端倪,便吹了一夜冷风,得了风寒,足足有半月未曾出门。
此事解决后,镖局的人对胡婕他们感激涕零,得知胡婕武功高强后,非要让她做二当家,她拗不过他们便同意了。我也很为她高兴,毕竟这都是她应得的~当了镖局二当家后,她就忙了起来,我又变成了一个人,还是最无所事事的那个。
“唉……”这是我今日叹的第九十八口气,真的很无聊啊……不行,我也得找点事情做,对了,我会什么来着?我大学学的是广告宣传,不如就从这个下手吧!
自从苏瑾警告过我之后,我便不敢再一个人出门,此时苏瑾和胡婕都不在,我只能来找沈亦丞陪我出一趟门,刚好可以去买一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以后就不用再麻烦他了。
沈亦丞在书房看书,我在门口犹豫半天,不知该不该打扰他,毕竟他不久后还要科考,可是……就在我纠结不已时,他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我说:“找我何事?”他现在虽不像以前一样对我冷嘲热讽,但态度也是冰冷的很,不是不得已我是不会和他说话的。
“表哥,我想出门一趟,你能陪我一起吗?苏瑾说……”“好。”我还未说完,他就抬腿走了,我慌忙跟上,一句废话不敢再说。
到了街市上,我问了几个人才知道要买奴隶得去北市,于是又雇了马车和车夫往北市去。马车上,沈亦丞与我对面而坐,他缓缓开口:“你要买奴隶?”
“嗯,买个武功高的保护我,以后出门便不用麻烦你们了~”我笑着答道,他却并无半分笑意,我只好收起笑容,掀开帘子假装看风景。
“我……我们不觉得麻烦,你没必要再去买个奴隶保护你。”沈亦丞说完也掀起他那边的帘子看风景,我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们不介意,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怎好常去打扰?况且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以后会经常出门,有了护护卫也会方便许多。”
“你与胡姑娘不同,你已为人妇,经常出门实为不妥,就算苏瑾不忍苛责你,姨母也定然不会同意的。”沈亦丞声音突然提高了几个度,吓我一跳,再细听他的话,我不禁有些生气。
“嫁作他人妇便不能出门了吗?这是谁规定的?难道嫁了人就只能在家生孩子吗?就不能有自己的事业了?”我的声音有些大,就是听不得这些结了婚就该怎样怎样的话,结了婚就不是人了?什么狗屁理论!
“女子出嫁从夫,理当以,为夫君延续子嗣为首要职责,整日抛头露面去做事成何体统?”沈亦丞那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看的人火气蹭蹭上涨,这老顽固真的要气死我了!
“表哥跟我说体统,那请问乞巧节那日,表哥强拉着我的手腕不放,可曾考虑过‘体统’二字?”我气呼呼地盯着他,他呼吸一滞,说了句“你……”就不再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导致此时的气氛尴尬到极致,说都说了也收不回来了,我索性也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车夫说“到了”,我“蹭”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