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梦岑吹干头发,换了一身衣服出门,已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刚踏出房门,一阵眩晕袭来,空了十几个小时的胃也开始做出反击,周梦岑没有放在心上,只道是思虑过多导致焦虑症发作。
勉强站稳后,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洛菲的事情。
那毕竟是秦墨自己的事情,而他们之间,只需要调节好关于书颜的事情就好了。
当指纹解开漫云阁与名爵之间的那扇暗门时,门外暗处通道,晨曦微光照进来,一个笔挺的身影惊了她一跳。
《女王的权杖》油画前,秦墨正背手而立,像是在欣赏艺术,又像是在思考人生。
听到门开声,他缓缓转首望了过来,目光深邃又温柔。
周梦岑脚步顿住。
四目相对时,周围好像也静悄悄起来,唯有油画顶端那盏明黄的灯光,照亮彼此的面容。
周梦岑看着他,明明只分别一周不到的时间,却像是过去了千年。
他今天穿了一件月光白的衬衣,搭配简约的黑色西裤,显得人挺拔颀长,宛如月光下的山林松柏,清冽,温柔。
但走近了,不难发现他眼睑淤青,像是长久没有休息好,投过来的目光却很平和,眉宇间的凌厉仿佛也少了许多,像是被鹅卵石磨平了棱角。
周梦岑心头一顿。
感觉忽然有些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了。
因为他投射过来的目光,比青禾那日,还要温柔。
“来了。”秦墨哑声开口,似有千言万语,却终是浅浅一笑。
周梦岑淡淡点头。
“走吧,”秦墨转身,步子缓慢,又回头问她,“刚下飞机?”
几日没见,她仿佛又瘦了一圈,一件单薄的浅灰色高领针织,搭配一条及脚踝的黑色长裙,低调不失优雅,浓密微卷的发落在胸前,透着几分难得慵懒休闲。
秦墨却发现她眉眼带着一丝疲惫。
周梦岑嗯了一声。
秦墨明白,她的归心似箭,不过是为了书颜。
两人并肩而行,往电梯走去。
此时刚过六点半,安静的会所并没有什么人,昨晚留宿的客人大多还在梦中,而员工也未上班,除了值夜班的,守在电梯旁,看到两人走过来,立刻挺直了腰身,打起精神,帮忙按住电梯。
“周总,早!秦先生,早!”
周梦岑一如既往,微笑着点了点头。
刚进电梯,便听到秦墨似乎心情愉悦地回了一句“早”,然后迈腿走到她身边,伸手按了电梯。
电梯明明很宽敞,他却挨得很近,隔着薄薄的衣料,插在裤兜的手,不经意划过她肩膀。
刚洗完澡的周梦岑,汗毛一瞬间竖起,仿佛感觉到那一片肌肤在因他颤栗。
而秦墨也没有退开一步的打算,按完3楼按键后,直起身靠了过来与她仅有一指之宽。
电梯门缓缓关上,狭窄的空间里,周梦岑不由得抬眸看了他一眼。
恍然想起几个月前在纽约,他们重逢的第一面,也是在电梯里。
他冷漠疏离的目光,像是不屑于落在她身上,高傲得不可一世。
而现在……
电梯缓缓上升时,他低眸温声问她:“饿不饿?我让人准备了早餐。”
还好。??[”
实则她自从在伦敦接到他的电话后,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再加上飞机上那件荒唐事情,她也没有合过眼。
其实是有些累的,只是一直坚持着。
周梦岑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往旁移了一步,然后下意识把头发拨到耳后,莫名有些心虚。
秦墨盯着她的侧脸,笑:“其实你不用这样急着来见我,洗完澡就好好睡一觉,毕竟……我们来日方长。”
周梦岑愕然愣了几秒,才想起刚为了来见他,头发还微微泛着湿意,没有完全吹干。
但她其实不知道,秦墨是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又发现她素颜到连口红都没有涂抹,樱粉自然。
但即便是素颜,也好看到令他失神。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这种度日离别的痛,不比那七年轻。
如果不是有书颜在,他没那么有性子,坐在这里干等这么久。
然而面对他炙热的目光,周梦岑只是抿了抿唇,语气依旧冷淡:“这件事情,还是早点解决好。”
她不喜欢拖泥带水。
秦墨笑笑没说话,电梯到达三楼。
春秋楼门口还有服务生推着餐车等着,显然是刚送来早餐。
“周总,秦先生,早上好,您看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周梦岑没什么胃口,瞥了眼,随意点头便进了套房。
秦墨却在看到餐桌上醒着的红酒时,皱了下眉。
“红酒撤走,换两杯果汁吧。”
周梦岑刚在沙发坐下,闻言不由抬眸看去,对上他走进来是含笑的眼。
“我答应书颜,以后不再喝酒。”
周梦岑:“……”
这意思,是她也要跟着一起戒酒?
——
春秋楼是名爵最顶级奢华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