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溪按照往日的习惯,先是勘察了失踪人口的住处,然后一家一户的探去,探查到杜甫诗发现腹中有怨鬼的痕迹,担心有鬼物作祟,于是他便守在杜府。
守了一夜,发现除了杜恒之的住处外,还有另一处似有异动。
他担心自己贸然前去杜甫中人会感到冒犯,于是便守在杜府的门口,第二天清晨,打算以神通府的身份上门拜访。
还未先驱敲门就看见了从大门被扔出来的江渡,跟他一起被扔出来的还有那披在宋媛身上的黑披。
一个小厮朝他呸了一声说:“你也配去沾染我们家小姐,收好你这破衣服。”说完还往衣服上踩了几脚。
江渡眼眶微红,语气带着几分不屈和隐忍,“在下对她是真心的!”
那小厮冷哼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
一旁的常溪目睹了全过程。
听完常溪所说的宋愿表示不信。
这都那门子戏?
常溪:“我见江公子对姑娘颇为真心就答应他顺带捎来这封信。”
“杜姑娘……”
“我姓宋。”
常溪蹙眉,仔细将宋愿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宋姑娘也是离魂之人?”
宋愿:“离魂之人是什么?”
常溪解释:“宋姑娘应该也听到过京中女子失踪一事。”
宋愿面色不改:“她们不是都回去了吗?”
常溪颔首并不否认:“的确是回去了,昨日我去失踪的人家摆放,那些人家的女子不是死了就是失智。唯独宋姑娘你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他说的这些宋愿何尝不知道,那些人就是她和江渡一个个送回去的,但眼下并不知这人是友是敌。
宋愿讶然:“为何只有我是正常的。”
常溪:“我不知道,但是我昨夜守在杜府发现了两处地方不一样,今晚还请姑娘不要去杜公子那里和西北角种有桃树的院子。”
宋愿应下,杜公子那里她和江渡去过了,常溪所感受到的异动八成是江渡那晚和丹杏打斗闹出来的动静。
至于西北角种有桃树的院子。
桃树,会不会是杜清日志里写的桃树?
时间慢慢流逝,午饭时分宋愿接过丫鬟手里递过来的汤匙,那指节不像女子所有,袖口露出的小金蛇昭示着主人的身份。
屋内只有她和江渡。
宋愿走到门口确定四下无人将房门关好,迫不及待地跟他说:“你昨天去哪了,可找到什么东西?我昨天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江渡:“宋愿,或许你找错了。”
宋愿不明:“找错什么了?”
“肉身。”
“这不是你的肉身。”
宋愿感觉一道天雷劈在她脑袋上,低头沉默了良久。
江渡有些烦躁的挠头他就说直接说不行,金蛇出的馊主意,他试探着开口:“这种事也是常有……”
宋愿抬头:“难怪我走路老是摔倒,原来这不是我的身体。”怪不得她跟着江渡一天三顿啃馒头喝雪水过得跟野人一样还没死。
这压根就不是她的身体,所以她抢了别人的身体。
宋愿双手摊开一副赴死的模样:“来吧。”
江渡眼中划过一丝疑惑:“来什么?”
“当然是把身体还给人家了!”
江渡:“还不了,这身体的主人魂魄都找不到了。”
宋愿低头看着自己的红绳,“怎么会不见?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见面的第一天那个钻进我身体里的冤魂,是不是我带了红绳所以她出不来了?”
江渡否认:“不是,那天我以为是她要抢夺这具肉身尝试过将她赶出来但是所施的术法对她毫无作用,而且那魂魄已经消散想来进入肉身中的不过是一缕残念。”
“所以她真的是杜清。”
这个她指的是宋愿现在用的这具肉身。
商讨一番之后,两人确定杜清死亡并且这具肉身的主人就是杜清。
宋愿把昨天找到的杜清的日录拿出来,又跟他复述了昨天常溪说的话。
“对了昨天你到底去哪了,常溪说的话又是怎么回事?”
江渡摸摸鼻尖默默扭头。
宋愿被杜夫人接走以后,他碍于身份不想打草惊蛇就没有动手,只想登着杜府的人把他关起来或者等到人少的时候逃走就是。
没想到被杜夫人身边的女管事当做把自己家小姐拐走的登徒子,江渡想要解释就被当成了掩饰。
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把他架起来趁着夜深人静把他扔出来了并且叫他有多远滚多远。
将错就错,为了把戏演的逼真一些就有了常溪在杜府门前看到的那一幕。
同样的常溪以为江渡是受害人士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又心软答应了帮江渡传递消息。
听到这里宋愿发出感叹:“常大人真是个好人呐。”
而江渡在听完常溪的话之后学着那天在春香楼的把戏装作喝酒打听神通府去了。
‘阴险狡诈’的江渡摸摸腰间的小金蛇心生一计。
神通府的位置很好找就在宫城外边,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江渡趁着天未亮摸黑进去了神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