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所言甚是,你怎能如此揣度修道之人?”
苍玱:???!!!
她可能不算是人,但丹徵一定是狗。
堂堂流沙境之主兼终极大反派,装什么正道同侪???
“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苍玱深吸一口气,想到按计划马上就要旷工开溜,不由洒脱了起来,“是这位道友有病在身,这才担心他吃错东西加重了病情。”
丹徵的笑意转瞬僵在唇畔。
苍玱一脸坦然,怎么说他都确实受伤了,伤病也是病,四舍五入并不算说错。
这回百里芃再看向她的神情就带了点理解,恍然道:“原来如此。”
转而他又一把拉住了丹徵的手臂,“道友,在下帮你号个脉吧?”
“不必。”
“道友不必客气……”
看着两人进行极限拉扯、丹徵碍于身份不得不虚与委蛇的模样,苍玱微微抿了抿唇角。
这时候前面的队伍总算挪动了几步。
几条队伍缓缓蠕动起来。
“开门了开门了,可以进阵了。”
“今天怎么回事?平时队伍没这么长啊?”
队伍中不时有人交谈议论。
“谁知道呀,不过也不是第一次排长队了,可能是例行检查。”
“前头的人说拱门前贴了告示,在排查一个杀人的魔族。”说这话的人眼睛四处瞟,有意无意地看过隔壁队伍的一个魔族。
那个魔族装扮和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点,颈上挂着一串骷髅项链,头戴牛角骨饰帽,手拄着骷髅长杖。
连苍玱这种都能轻而易举识别出来,即使魔尊不伪装,和这位魔族大哥的行头也是天壤之别。
“看什么看,再看削你啊,老子魔族怎地?”魔族大哥咆哮道。
说话那人顿时瞥向另一边,和同伴道:“或许不是魔也说不定,妖族也好惹是生非。”
苍玱身后甩着一条大毛尾巴的妖族女郎冷笑一声,“说得好像你们人族修士就没有人渣一样?”
“哦。”女郎特意拉长了声音,“人渣这个词不就是用来形容人的吗?说明渣滓之多,说不定做了坏事还要嫁祸其他族类。”
三人又继续唇枪舌剑,间或各有一两个帮腔的,好不热闹。
苍玱位置微妙,左边是魔族大哥,后面妖族女修,右边是阴阳怪气的修士,堪称八卦舆论中心,吃瓜吃到饱,对修真界的种族关系有了初步认识。
一个人从队伍前方探听消息回来,“说是龟山出了命案,血流成河!那魔族有可能借着传送阵离开龟山了,这才严查各地传送阵。”
苍玱:!
吃瓜吃到自己身边。
她默默看向前方一派淡然的丹徵,堪称不动如山,如若未闻。
真凶正听百里芃讲解着医修之道,时不时若有所思地点头附和,整个魔白衣胜雪,神情超然,高洁得好像冰山上的雪莲花。
快排到他们的时候,入阵拱门处好像出了什么乱子。
人群不断涌动间,左右又是吵吵嚷嚷一片。
“有个妖修拒查,跑了!”
“你们查你们的,别耽误我入阵啊。”
苍玱暗中观察许久,只觉此刻简直是天赐良机。
昨天丹炉里的魔草被她暂时放在芥子囊中,这会正能派上用场。
她不动声色取出两团捆扎成团的草球,趁着混乱扔进了两侧队伍里。
很快,左右队伍起了一阵小骚乱。
“有魔草的味道!”
“哎哟,谁的魔草掉了?”
“谁带的?不知道传送阵严禁携带妖魔药物吗?”
又有修士厉声喝道:“出来,坦白从宽!”
后面的人不断往前涌,苍玱很快就被挤到了拱门前头,百里茸和丹徵已经通过搜查入门。
苍玱心跳如擂鼓,慢吞吞落后几步,迅速就被心急的修士越过抢先入门。
测灵石在她身上依然是毫无反应,鉴魔鉴妖的法器似乎也全对她不起效,十分安全的苍玱顺利通关。
等到她进入拱门时,百里芃正和丹徵道别,两人分开向两个传送阵走去,丹徵遥遥看了她一眼,便转身朝一侧的小传送阵走去。
上司果然没有等她的意思。
几日前来预定通行票时,她已经打探过,正中央的大阵是通往桐山的传送阵,入阵者规模蔚为壮观,百里芃就挤在那条队伍中。
苍玱低头,拉了拉风帽,将脸遮住大半。
昨天她特意去买了几件修士常穿的衣服,其中就有一件最朴素最低调的经典款浅青色兜帽斗篷,穿在仙都每一条大街上都能获得七八个撞衫。
她往最密集的人堆里稍稍一偏,很快就像在高峰期的地铁门前一样,自动被人潮推往了桐山传送阵的入口。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桐山阵的压阵石在朝阳下跳跃着闪光。
那光折射进苍玱眸中,苍玱的眼睛也终于亮了起来,不觉捏紧了袖中的通行票。
嗯,捡来的芥子囊就当是大反派发的薪水吧。
验过了通行票,传送阵就在眼前,一想到马上就要恢复自由的快乐,苍玱整颗心都像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