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告诉你要省着点用吗?好好养着,你这就是所谓的好好养着?”
庆藏起初以为单余是在做着正常的制香步骤,那女孩奇怪的模样让他不禁反胃了一下,避开眼睛不去看不不,这一下才发现,倒在这里昏迷不醒的男孩有些眼熟。
这不是那个画师吗?怎么在这里?
“你个蠢货!怎么把他绑来了?放着其他那么多人不用,偏偏挑了个有用的?”庆藏声调拔高了,“谁还有那个手艺去给那些姑娘们化妆?我已经夸下海口说今年的姑娘们都格外的美,你是想让我丢脸不成?”
单余惊慌失措地跪在原地瑟瑟发抖,脑海里拼命想了好几圈,却也找不到合适的答案,不得已,他暴露了十五的作用:“楼主大人有所不知,小的发现了如何复制那特殊的香液了!正是这小子的血液!”
“哦?你怎么敢判定?”
“这小子有次来我这里治病,留了一瓶血液,小的不敢浪费加了进去,这几天突然想起来,必定是因为他的血!我现在就能演示给您看!”
庆藏眯起眼睛:“那为何不直接告诉我?”
单余谄媚地说:“小的想着先自己试试,大典降至,不敢惊扰楼主。”
“行了行了,我这次下来因为你那香液不错,仙人很满意特地要与你讨论一番,如果能够继续生产那是自然最好不过,少废话,赶紧的。”庆藏不耐烦地摆摆手。
不不睁大了眼睛,她才意识到面前这个身躯庞大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庆藏楼主。怎么回事?斜醉坊不是万事都讲一个双方自愿、不能强迫的吗?如今看来那不过是用来欺骗大家的幌子!
如果楼主也无法依靠,那他们还能等谁来救呢?
她心下一沉,心思从推动那法力运转上转移到了十五身上,却忽略了此时法力似乎在她身体里运转速度快了一点。
单余小心翼翼地取了小半瓶十五的血液,加入那翻腾的原液中。
这次没有爆炸,但是原液上诡异地冒出了火焰,液体本身迅速蒸发着,庆藏捂住了口鼻,单余连忙解释:“大人无需担心,这气体不碍事的。”
但是单余内心也没有把握,火焰?怎么会冒出火焰?上次可没有啊!
过了一会儿,火焰灭了,锅底剩下了一小层液体,同之前如出一辙的蓝到发黑的液体,表示这种特殊的香液已经提炼成功了一半。
庆藏没有犹豫,手心也散发出一股黄色雾气,满意地看到液体变为了浓郁到发黑的绿色。
真的成了!
单余也是内心狂喜,之前的一切都是推测,此刻才是揭晓答案的一刻。
庆藏这关算是暂时通过了,他拿着那来之不易的香液,看了一眼十五,犹豫了一下。
“看不出来他的血液竟然还有这种效果,给他止血,以后好好养着。既然帮了我斜醉坊,我也不会亏待他,等他醒了告诉我,我和他聊聊。”
单余咬碎了一口牙,内心暗骂他虚伪至极,表面上却不敢体现出来,连忙给十五止了血,恭敬地答应了。
庆藏走了几步,想起来不不的存在,又折返回来问:“那女孩的血液也有这效果吗?”
“那就是一个长得有些奇怪的丫头,她的血在下还未试验过,不过想来应该是不行的,毕竟其他半妖都不行。”
庆藏端详了不不没有鳞片的半边脸,倒是有几分姿色,但是他依然觉得那密集黑亮的鳞片有些恶心,嫌弃地扭过头说:“那就等大典结束了试试,没用的话和其余那些药引子养在一起就行。”
二者一前一后离开了密室,一个心满意足,一个满心算计。
亥时。
顶层一直被小心打扫的正殿里,流水潺潺、烟雾袅袅,显然,宴席已经开始了。
坐在最中间的自然是那神秘的仙人羊正吉,他的五官和庆藏十分相似,或许是因为身材十分干瘦的缘故,脸显得格外长,眼睛也间距略宽,一身华服倒是与容貌不匹配的飘逸。
他面前的长桌上摆放满了各种美食,但他没怎么吃太多,而是手指敲击桌面,打着节拍,眼睛盯着中间身着轻纱的舞姬,时不时地看一眼他自己的小像。
庆藏的爹——仙人羊正吉的性格其实格外放浪,最喜欢两件事,一是提升实力,二是游山玩水,享受漂亮姑娘。
他一生多情,孩子大概不只这一个,但都不归他管。羊正吉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要考虑修行,要游历天下,要广交朋友,这样高贵的仙人怎么会困在原地看孩子呢?何况这些孩子大多是些短命鬼,转眼就会衰老死亡进入轮回,白白伤了心。
在羊正吉眼里,他们和家养的狗没什么区别,是抛弃了会难过一会儿,但也只是一会儿的品种。
这个孩子却有所不同。
孩子的娘曾是这里红楼的当家花魁,但也不是个没有脑子只有一身色相的女人。她凭借着仙人半公开的照顾顺利生下了这个孩子,一脚踹开了红楼的旧主人,在这片小城里有了立足点。
她早就明白青春只是一瞬,要留住男人的心,靠的从来不只是皮相。在成为了红楼的新主人之后,她笼络着手下的姑娘们换着方法为仙人表演。争宠的姑娘们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