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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棠棠对鳌拜恨之入骨,见他居然还装模作样询问自己,不由翻了个白眼,呵呵冷笑,“我怎么来了?你以为我想来?你这个狗贼当□□迫我,利用我,千方百计置我于死地,我恨不能生啖你的肉,再将你挫骨扬灰。”
鳌拜脸色煞白,双手颤抖,他将手藏在袖中,用力握拳,硬生生止住浑身哆嗦,良久,终于安静下来,鹰目带着悔恨,淡淡说道。
“当日我不知道你是……是遏必隆的外甥女,是我犯下罪过,几乎酿成大错,如今我十分悔恨,棠……叶氏,是我对你不起,你恨我也是应该。”
他抬头望向墙上小小的窗户,似乎看向冥冥中的某张熟悉的容颜,叹息一声,“我此生罪孽深重,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早晚免不了一死,我别无所求,只希望我临死之前,你能原谅我,让我不至于死不瞑目。”
叶棠棠被鳌拜这几句话惊呆了,从见到这位鳌中堂第一天开始,这位就像是个大青蟹,嚣张跋扈,走路都是横着的,连小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更不要说其他人。
这是和自己说对不起?向她表示歉意,夭寿了还是诈尸了啊,她还没到七老八十,应该不会出现双耳幻听。
不由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鳌拜,皱了皱眉,一个念头闪过,撇撇嘴,“鳌中堂竟然会向我一个小女子说对不起,这太阳从西面出来吧,让我猜一猜,你是想让我向皇帝求情,饶你一命?呵。”
鳌拜凝视着她,语气淡淡,“我只想你原谅我,并无他意。”
叶棠棠压根不相信他说的话,冷笑一声,“若是鳌中堂没有其他意思,你告诉皇上,让我来这里见你,又是意欲何为?”
鳌拜闻言却是一怔,“我何时告诉玄烨小儿让你来见我?”
叶棠棠眨眨眼睛,也是一怔,“不是你?那是何人?”
一个木木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是哀家。”这个声音十分熟悉,叶棠棠转眸望去,皇太后从门外缓缓走进,身边居然没有陪着任何一个奴才。
鳌拜见到皇太后,眼神顷刻变得阴鸷冷漠,唇边露出一抹不屑,“你来做什么?是你假传圣旨,让她来这里?”
皇太后面无表情的望着鳌拜,似乎像是看着一团泥塑,漫不经心道,“哀家好心好意让你与你的外孙女团聚,怎么,你不感激哀家?”
“外孙女?”叶棠棠一声惊呼,张大眼睛望向皇太后,见她一脸镇静,并不像是信口开河或者脑子进水的模样,难道她说的是真的?不,她才不信,鳌拜与她之仇不共戴天,外孙女?呵呵,鬼才信。
伸手掩住唇,将惊呼声压了回去,勉强道,“太后,您开玩笑吧,我姓叶赫那拉,遏必隆是我的舅舅,和鳌拜有什么关系?”
鳌拜鹰目泛红,眼神狠戾的死死盯住皇太后,恨不能将眼前这个女人千刀万剐,她居然知道他的秘密,还当着棠儿的面说破?
他虽然不知皇太后为何会知道自己的秘密,但是此时却万万不能提及,他如今已是阶下囚,小皇帝对他恨不能诛灭九族,天家无真情,若是皇帝知道棠儿是自己的外孙女,也许丝毫不念及往日的情分,将她立即下狱,万万不可以。
鳌拜忙矢口否认,“什么外孙女,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什么,一贯疯疯癫癫,难怪先皇厌恶你,想废了你。”
皇太后淡然的脸上波澜不惊,不喜不悲不怒不忧,只是望着鳌拜,嘴角噙着一抹似乎来自黄泉彼岸的煞意。
“鳌中堂,难道你忘记了穆库什公主,不用哀家提醒你吧,那个你与和硕公主苟合的孽种,霍娜,哀家可比鳌中堂记得清楚,叶棠棠是霍娜与余治的女儿,难道不是你的外孙女?”
鳌拜见她将叶棠棠的来历说得清清楚楚,心中一动,不由喝问道,“你在深宫,如何得知这些事情?”
叶棠棠已经完全震住了,鳌拜居然没有否认?难道她真的是鳌拜的外孙女,她觉得自己思绪一片混乱,不由自主望向皇太后,见她敛去往日的安详和淑慧,原本五官平淡的脸扭曲的可怕,吓得忙收回目光,心里怦怦乱跳,她似乎掉进了某种阴谋。
皇太后语气淡淡,似乎在与鳌拜聊着家常,“哀家自然知道,多年前,和硕公主生产之际,她也是痴情种,为了不连累你,一个人躲起来偷偷摸摸的生孩子,哀家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她的接生嬷嬷是哀家的心腹,否则,和硕公主如何会血崩而死?”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良久,鳌拜老泪纵横,发出孤狼一般的嚎叫,“贱人,我要杀了你。”
叶棠棠缩了缩脖子,一颗心像是擂鼓一样跳得厉害,她是个聪明人,从两人的对话中,她大概猜出一个惊天的秘密。
还记得当日在盛京皇宫,小皇帝提及和硕公主后来不知所踪,如今看来,是被鳌拜金屋藏娇,鳌拜对和硕公主痴心一片,两人有了女儿,结果分娩的时候,皇太后做了手脚,让和硕公主难产而死。
皇太后微微一笑,“这就要杀了哀家?哀家对你可是一直惦记着,你的后院那么多的女人,容貌都与和硕公主有几分相像,哀家念你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