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闻溪从他发过来的两条消息里感受到了心安。
十来分钟后,林时深重新拖开椅子坐在了她面前,闻溪抬手,把刚刚点好的拿铁推到他面前。
“谢谢。”林时深笑起来,神色荡漾。
“不客……”话没说完,闻溪注意到他靠近耳后的地方出现了一条新鲜划痕,皮肤有些红肿,她挂在嘴角的笑容滞住一霎,“不是要拿酒给朱宪,拿自己脸上去了?”
“嗯?”
他显然是对身上的伤口没什么知觉,眼神清澈,一点没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抬手摸了两下脸颊。
闻溪见他半天不得要领,从桌面上抽出来一张纸巾,摆了摆手,说:“靠过来。”
咖啡厅里香气氤氲,空调吹出来的暖风吹的人嗓子干痒,林时深喉结滚了滚,硬着头皮把脸凑了过去。
他皮肤很好,几乎没什么毛孔,闻溪把手里的纸巾捏成小块,右手拿着去蹭他伤口处的血渍。
俩人中间隔着一张圆桌,闻溪调整好几次坐姿都觉得不太方便,思索两秒,毫无征兆地伸出左手掐住林时深的下巴。
林时深瞳孔微瞠:“?!”
她的手很温暖,触碰到皮肤的一瞬间,林时深身体里像是被强行接通了微弱电流,登时酥酥麻麻的。
他眨了下眼睛,手比脑子先做出来反应,下意识抓住闻溪的手腕,抬眼,跟她四目相对。
身体的温度在手腕之间传递,林时深清楚感受到他的耳朵开始滚烫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闻溪手腕动了动,瞥了他一眼,黛眉微挑,说:“松手。”
林时深这才回神,松开闻溪的手腕,两只手垂在桌子下面,然后,轻轻揪住裤腿。
她动作说不上多么温柔,干绷绷的纸巾蹭过脖子甚至还有一点疼。
“嘶~”林时深没防闻溪又摁了两下,没忍住,喉咙里溢出来一声。
闻溪松开钳着林时深下巴的手,忽然笑出了声,看着他疼到通红的耳朵,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打趣他:“少爷是挺娇气。”
几乎是同一时刻,林时深想起来他决定开屏的时候确实跟闻溪说过自己很娇气,但是现在被她当面说出来,他一米八几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闻溪俯身,把手里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林时深见状,忙不迭把手垫在她头顶的桌板上。
已经是下班时间,咖啡店外面人来人往,林时深等着闻溪直起身来,指了指桌上的jiojio:“不好意思,把它养黑了。”
闻溪在他离开那会就注意到了,只是这会又看过去,才觉得jiojio这样子丑了不少。但总归是自己养的猫,变成煤球她也不好嫌弃。
“没事,天冷了就是这样了。”
林时深这才放心,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眼睛不受控地看向闻溪的脖子。
刚才她和朱宪的对话他听了个大概,但到底一知半解,在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他也没去追问朱宪,总觉得这件事情背着她去偷偷了解不是那么合适。
“要换个地方吗?”林时深问她,“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讲讲,我说不定有办法帮你。”
闻溪没有说话,和朱宪的这点过节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如果不是这个时候再次碰到,她这辈子都不会想要去想那段日子。
那个时候她刚刚毕业,心高气傲地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把朱宪这种在酒色声马场所混迹多年的人绊倒。
但经过这几年的打磨,她早就明白像她这样没有背景的人,即使凭借着自己能在行业里站稳脚跟,但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仍旧是不值得一提。
闻溪笑笑,伸手在jiojio头上撸了两把:“不用,以后我在工作上避开他就是了。”
林时深这人从小被呵护着长大,不欺负别人但也不允许别人欺负自己,如果别人没事找事,他绝对有仇必报。
他喜欢闻溪,当然也就不希望她会在别人那里受委屈。
“那一起去吃饭?”
刚刚说完,林时深手机弹出来一个电话,备注:徐知返。
闻溪看他一眼,示意他先接电话。
“你疯了吧,下周就要签合同,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和朱宪起冲突。”徐知返压着声音,一向稳定的情绪在这个时候起了波澜,“你和她才见了几次面犯得着……”
“好,我知道了。”林时深预料到徐知返要说什么,急忙转过身去,不听他那边噼里啪啦的输出,自顾自说,“我马上回去。”
说完,挂了电话。
俩人挨得很近,再加上徐知返的声音带着怒意,林时深虽然及时转过了身,但闻溪还是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神情有些不自在。
见林时深转过身,闻溪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他:“工作上的事情?”
林时深点头:“对,公司新游戏这段时间要发布,事情比较多,我……”
“那你先回去处理。”闻溪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拿起桌上没喝完的咖啡喝了一口,“明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她特意说了明天。
“那我今天就先走了。”林时深站起身,稍微琢磨了一下,看着桌上的jiojio,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