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商家底丰厚,可惜林海棠在闺中时不曾了解过这些,自然也没听过江家。
林海棠笑起来的时候温婉可人,“他是他,我是我,不好混在一起的。”
青山有心问为什么,但冷不丁想起青松的嘱咐,赶紧闭嘴赶车。
下车之后,林海棠随口问道:“江公子以前曾请过乐师吗?”
青山为难了,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索性回答道:“应该请过吧,忘了,我家主子忙碌的很,我也跟着忙,好多事情都不记得。”
之前林海棠还曾想他为何重金赎她来当乐师,现在一听他的身份,便知道他是一掷千金的公子哥。
何况之前也曾请过,那她就不算特别。
好。
这样才好,她才不会心慌。
而且林海棠觉得,江城既然喜欢乐曲,想必是个心性豁达之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杀人的事情?
那日,是她看错了吧。
下车往院子里走,才发现江城似乎回来了,因为青松在忙里忙外。
“青山快来帮忙,主子醉酒了,我去煮醒酒汤,你去侍候他沐浴。”
“好嘞。”
林海棠要自己拿东西,青山不好意思的笑笑:“那辛苦姑娘了,我赶紧去侍候主子。”
三进的院子才住了他们四个人,显得空旷寂寥。
正房窗子未合上,林海棠看过去,瞧见江城在脱衣服。
不知是他解衣袍的动作太快,还是林海棠转过身的动作太慢,那劲瘦的窄腰和沟壑分明的腹肌一闪而过。
砰——
听见声音,江城脱衣服的动作一顿。
“怎么了?”
“回主子,是林姑娘关门声。”
江城狭长的眸子扫过窗棂,若有所思。
衣裳褪下后进木桶里,冰水让他清醒几分,但疼痛便更为明显。
不知为何,现在发作时间并不规律,好似随时随地都会开始,叫人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泡在水中后,痛苦看似缓解,但片刻之后,又像是有成群的蚂蚁在身上噬咬,要把人从里到外吃空。
江城闭着眼睛,青松煮好醒酒汤送进来,见他面色惨白,扶在桶沿上的手臂青筋暴起,便知蛊发了。
“主子,我去叫林姑娘过来?”
江城睁开眼睛,幽暗的眸子盯着青松。
“你知道我的规矩。”
江城醉酒之后从不见人,不管是谁。
只因为他怕醉酒的自己反应稍缓,露出破绽给旁人。
他绝不会让人拿捏,不管这人是谁。
“可是主子,既然有解决的办法为何要忍着呢?何况当时将林姑娘带出来,不就是为了缓解痛苦吗?”
青山也跟着点头,不过他认为主子不会破了自己的规矩。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江城仰头将醒酒汤喝了,而后吩咐道:“去叫人。”
青松一喜,“这就去。”
“等等,照我吩咐去做。”
……
林海棠怎么也没想到,江城方才还在洗澡,这么会就叫她过来弹琴。
青山帮忙捧着琴过来,林海棠紧随其后,进屋时候感受到薄薄的水汽,夹杂着他身上特有的清淡香气。
正房比厢房宽敞明亮,不过室内陈设都是相同的简洁。江城穿着雪白里衣,外面披了件青色外裳,就坐在那低头削山梨。
有她拳头大小的山梨,到了他手里变得袖珍不少,两指拿捏住,右手握着一把镶嵌宝石的小刀,削的认真。
自从林海棠来到这里,和江城见面的时候便屈手可指。因此,她对他产生了几分好奇,悄悄抬眼看他。
也是这一瞥,瞧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在发晃,甚至第一刀削掉半个山梨。
林海棠一惊,顺着往上看他的表情,就见他面色如常,只是眼神里有了几分懊恼。
又一刀,再次削掉剩下的一半,只剩下他指尖捏着的一小块了。
见他将小刀来回比量,似乎想要再次下刀,林海棠忍不住上前道:“我帮公子吧。”
凑近了之后还是能闻到淡淡的酒气,林海棠觉得他吃醉了,若是放任不管,手指都要削掉的。
此时正值入夜,她背着光,面颊上镀了一层昏黄温暖的光晕,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声音轻轻柔柔,悦耳的很。
果然,她如他所想那般善良敦厚。
无用的善良似乎也不是一无是处。
江城面上不显,还请她坐下。
林海棠坐下后换了一个山梨来削皮,听见头上微哑声音道:“青山说你在誊书。”
“嗯。”这件事她知道瞒不住他,便点头应了,本想解释一番,但又觉得没必要。
二人的关系,只是雇佣罢了。
他也没再说什么,屋里安静下来,倒让她有些不适。
不是江城故意不说话,此刻他正在垂眸深思。
因为发现她靠近之后,痛感就已经减轻了不少。
但,他的身体却变得不可控。
来往于生意场上难免要出入烟花柳巷,何况他年幼时的遭遇更让他早早见过男女之事。
在江城眼中,那种事情是恶心且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