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狗子吃醋的翟无疾整晚都臭着一张脸。
即便是养狗子的任务已经交给了孩子们,他还是不开心。
因为这个女人竟然还单独给狗子做饭!
把煮熟的肝儿剁碎了拌饭!
边做还边叨念说狗子还小,不能吃骨头,怕卡着,还说狗子不能吃盐味重的东西,不能给剩饭剩菜吃……
气得翟无疾几次想掀桌宰狗。
吃完饭就出去找张虎:“把这俩狗东西给骟了!”
……
距离万寿节还有一个月的时候,长安城的这场因绣衣卫被血洗而引起的风波总算是平息了。
长安城又恢复了昔日的繁华热闹。
三五八奶奶家也正是开展她们的饼干生意,依照张翠翘的主意,他们不按照斤两卖,而是将饼干分装进一个个竹筒里,小竹筒卖二十文钱,中个儿的竹筒卖五十文钱,大竹筒卖八十文钱。
不讲价,不过买三个小竹筒只收五十文,三个中竹筒收一百三十文,三个大竹筒收二百文。
还讲好三家都统一定价,谁也不许坏规矩,谁敢坏规矩,另外两家就跟他们绝交。
张翠翘叮嘱他们千万不要打价格战,打价格战就相当于把下蛋的母鸡给杀了。
复杂的商业道理他们听不懂,但是呢,张翠翘用母鸡来做比喻他们就都懂了。
另外,张翠翘还教她们,别舍不得,因为大家伙儿不知道饼干是啥,让他们拿些出来掰碎了给问话的客人尝尝。
毕竟人家要知道好吃不好吃,才会决定买还是不买。
在他们开始卖饼干的同时,长安城各处悄然开张了好几家大家从未见过的吃食摊子。
有炸春卷儿的摊子、有卤肉锅盔的摊子、有担担面的摊子、有煎饼果子的摊子……这些名儿长安城的人都是第一次听说,很多人为了尝鲜去买,买完尝了以后就赞不绝口。
这些摊子的主人完全没料到,他们准备的是一整天的食材,结果一个早市就卖光了。
生意是出乎意料地好。
过了两日。
好几拨人跑来找宋大买蒸笼,然而宋大手里根本就没有蒸笼,他跟人赔笑说马上给人编,但买家根本就等不及。
听人说里长家有多的,转头就跑去里长家买了。
原来里长家的二儿子也会编这些,加上他们家买了一套宋大编的,他拿着多瞅瞅就瞅出门道来了。
也不用谁说,他便觉得这玩意儿既然是张寡妇弄出来的肯定赚钱,然后便编了不少放家里,准备长安城一消停就担去长安城卖。
可没想到还没等他去长安城,就有好些客人上家里来买。
钱来箱高兴得不行。
宋三贱兮兮地去打听了一下,听说钱来箱这一把挣了七百多个钱,惊得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
“大哥,大哥,钱来箱卖蒸笼赚了七百多个钱!”
宋三进院儿就嚷嚷,宋大整个人都傻眼了,陈氏也白了脸,她……她这是毁了多少钱啊……
“钱来箱还说,说那几个人过几天还要,定钱都给了。”宋三说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注意宋大的脸臭得跟茅坑里的粑粑一样,陈氏的脸比死人还白。
“大哥啊,要是你当初听我跟二哥的继续编,这会儿挣钱的肯定是你!”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可以编,现在编还来得及!”
“大嫂也真是的,便是不喜欢大哥编蒸笼,你也别把大哥的蒸笼给毁了啊,你哪儿是毁的蒸笼,你毁的是钱!”
“哎哟喂,这些日子家里烧的柴里就有大哥编的蒸笼,这哪里是烧的柴,这是烧的钱呀!”
“噗……”宋大吐了一口血,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宋三眼明手快地把人给接住了,大声嚷嚷:“不好了,我大哥被大嫂气吐血啦!”
“来人啊!”
“大嫂你咋这样啊,你想谋杀亲夫也当寡妇啊?”
陈氏哆嗦着摇头:“我没有……我也不想,我哪里知道……毒妇,都是毒妇故意害他的!”
“毒妇见不得我们好!”
这时宋二跟一些听到动静儿的村民进了院儿,听到陈氏的话,宋二厉声呵斥道:“大嫂,你在瞎说些啥?”
“老三媳妇,你赶紧去请郎中来!”
“二郎娘,你去那头跟娘说一声儿,就说大哥吐血昏厥了!”
“老三,咱们先把大哥抬屋去!”
宋二到底是家里的主心骨,他一通吩咐,大家迅速动了起来。
唯独陈氏,一直站在院子里,看着地上的血喃喃道:“毒妇是故意的,毒妇就是害死他!毒妇恨咱们,毒妇要弄死咱们!”
“大嫂,你可要摸着良心说话!”
“明明是你气得大哥吐血,凭啥赖在娘身上?”
“当初娘让大哥做蒸笼,说让他能做多少做多少,都存着,将来可以卖。”
“我大哥老老实实在家做了好几天,可做出来的蒸笼全被你给砍了,你当时就说娘不安好心,不让我大哥继续做。
我大哥听你的话,结果呢?
结果长安城一消停就有人找上门来买蒸笼,家里没有,人家听说来箱叔做得有,就跑去来箱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