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来抓二郎?”
“说为啥抓二郎没有?”张翠翘从屋里出来,慌忙问。
对于几个孩子,她也处出了真感情,这些孩子是真的很维护她,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怎么可能不心软。
“不知道啊!”来报信儿的小伙子喘着粗气儿,双手撑着膝盖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缓过劲儿来接着道:“我看见官差来了,问二郎在哪儿,就连忙跑来报信儿了!”
“头回来抓宋二叔他们,就是这个样式儿的!”
这破时代。
真的是老百姓的命如草芥。
谁都能来踩一脚!
张翠翘烦躁得很,她忽然就不想保守了,她想用造纸术给自己换个爵位!
这个操蛋的封建社会,保守不保守都容易丢命。
既然如此,她还怂个球!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撸起袖子就是干!
艹!
张翠翘匆匆往村里赶去,翟无疾跟上她,抓着她的手腕去牵马。
去村里走路太慢,骑马快。
张翠翘接过马缰绳在翟无疾的帮助下翻身上马,她下意识就要控制马儿走,然而翟无疾也跟着翻身上马,坐在她的身后,将她紧紧圈进怀里,打马就跑。
来报信儿的精神小伙儿:……
有人跑去山脚下报信儿,也有人跑去学堂报信儿。
眼瞧着官差就要到学堂了,孩子们大惊失色。
魏仲山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二郎咋整?”
“上回你四叔他们被抓了,你四叔就被打得浑身是伤,这次抓你走会不会把你给打死啊?”
“好不容易有好日子过了,二郎你的命咋这么苦呢?”
因为学堂张翠翘出了一半儿的钱,能来念书的娃子和姑娘们都知道沾了谁的光。
故而大部分人对张翠翘还是心怀感激的。
总的来说,十里村的风气不算坏。
当然了,嫉妒得眼红的有,恨不能二郎出事儿的也有,但这种人虽然有龌龊的心思却不敢说出来。
说出来得被全村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要不……要不二郎你跑吧!”有孩子忽然出馊主意。
“你跑去躲起来,我们帮你拖着官差!”马上就有别的孩子附和。
三丫四丫等人也催促推搡二郎赶紧跑:“你赶紧跑,先躲过这一阵儿再说。”
二郎使劲儿摇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若跑了会连累学堂,也会连累你们和阿奶,张先生赵先生等人都会被我连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二郎这么一说,大家就闭嘴不劝了,他们刚才也是着急才让二郎跑,忘了有连坐之说。
魏仲山微微颔首,心说二郎是个有担当的孩子。
看着着急得不行的宋家孩子们,魏仲山道:“别怕,不管如何,咱们先问问怎么是怎么回事儿!”
“十里村在天子脚下,他们抓人也要有个理由。”
话虽这么说,但老百姓最怕啥?
最怕就是官!
官差进村就没有好事儿!
“哎呦,官爷,宋二郎就在这里!”这时,学堂外传来一道尖利的声音,众人往外一看,就见宋寡妇和周寡妇一脸的喜气,引着官差往学堂里走。
周寡妇跑得快,进了学堂的院子一把就攥住二郎的手腕,生怕他跑了似的。
她哈哈大笑:“宋二郎,你跑不掉了!”
“这回被官差抓进去,你指定不能像你爹娘那样容易出来!”
“你啊,命苦,摊上一个黑心烂腚眼儿的阿奶,定然是你阿奶做了混账事儿,赖在了你的头上!”
“胡说,你胡说!”
“你敢骂我阿奶,我跟你拼了!”宋家的崽子们哪儿能听人骂张翠翘,立刻就扑过来揍周寡妇。
周寡妇被六郎撞倒在地,三郎五郎就跑去骑在她的身上举着拳头揍,五郎跑出去抓了一把牛粪回来,掰开周寡妇的嘴就给她塞了进去。
跟进来的宋寡妇马上就跑了出去,跑到官差面前,指着学堂里高声告状:“官爷,您赶紧将那一家子杂种都抓起来,您瞧瞧,他们可都不是好人,当着您的面儿就敢打人!”
“光抓送二郎哪儿够,应该把宋陶家所有人都抓起来,宋陶家就没有一个好人,顶头就是张寡妇最坏!”
“宋寡妇你瞎说啥,老娘撕烂你的臭嘴!”这是赶过来的三奶奶挥舞着枯枝儿一样的双手扑向宋寡妇,她的儿媳妇们紧随其后,气势汹汹地扑上去抓扯宋寡妇的头发,专门挑她身上的软乎肉下手。
宋寡妇顿时惨叫连连,一边儿反抗一边儿尖叫:“官爷救命!杀人啦!杀人啦!官爷,赶紧抓了她们啊,她们要杀人!”
一双官差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的里长连忙呵斥:“住手,都给我住手,你们听见没有!”
里长出面,想加入战场的五奶奶跟八奶奶只好收住脚步,三奶奶等人松手,但三奶奶往她脸上吐了一口浓浓的痰。
“贱妇!老宋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烂货!”
“官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