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嘉及时把火关掉,才没让粥溢出来。
腰间的手还是没收回去,她侧头睨了眼身后的男人,陈迟颂视若无睹,右手覆上来,握着勺子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粥,又问她吃不吃。
司嘉摇头,“不用,我吃过了。”
陈迟颂没强求,他端着碗走进客厅,拉开椅子坐下,见司嘉没过来,而是走到沙发边拿她的包,眉眼几l乎是一瞬间变沉,“你要走?”
司嘉觉得他这话问得有意思,“不然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陈迟颂不置可否,“这么晚不好打车。”
结果司嘉朝他晃了晃手机,笑得不解风情:“不巧,我刚打到。”
陈迟颂默了一瞬,然后噌的一下起身,大步走到司嘉面前,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拿过她的手机,直接取消了订单。
司嘉因此皱眉,“你干什么?”
“你要可怜我就可怜到底。”他平静地说完这一句,重新坐回桌边,低头开始喝粥,没再看她。
司嘉闻言却有些发愣地盯着他,也知道今晚自己是走不了了,轻叹一口气,朝他走过去,抽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你慢点吃,小心烫。”
陈迟颂嗯一声,又拿筷子去夹她做的番茄炒鸡蛋,司嘉问他难不难吃,他低声回:“挺好的。”
司嘉这才松了口气,算起来她挺久没做饭了,忙起来随便应付一顿,休了假在家也懒得下厨,外卖打发。
接下来的时间客厅里都很安静,陈迟颂吃着饭,吃相一如既往的好,挺赏心悦目的,司嘉斜靠着椅背在刷手机,头发重新披散,从肩头滑落,几l缕挂在细白的手臂上。
不算暖的光线将两人笼罩,陈迟颂无声地勾了勾唇。
直到司嘉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困了?”陈迟颂问她。
司嘉摇头说不是,她下午睡过,还不至于困。
与此同时陈迟颂也吃饱了,司嘉作势放下手机,要起身收拾碗筷,被他按住。
他掌心有种天生的骨感,很大,能包住她半个手背,曾经无数次十指相扣的触感好像在那一瞬活了过来,“我来就行。”
司嘉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去,她倚在厨房移门边看了会儿,转身往沙发走,刚想开电视,搁在茶几l上的手机响起来。
陈迟颂的。
司嘉本来没想看,但动静就发生在眼皮底下,视线出于本能地扫过去,屏幕上亮着的名字特别醒目。
她看了两秒,没起身,朝厨房里示意一声,“陈总有人找你。”
拖腔带调,陈迟颂回头看了她一眼,洗碗池的水声仍旧淅沥,“你接。”
“你都不问问是谁吗,就让我接?”
“用不着。”他这副坦荡的样子看着特别帅。
司嘉无声地笑笑,划过接通,也不急着说话,反而是那头估计没想到这个电话会这么顺利,犹疑几l秒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没打扰你休息吧?”
司嘉还是没出声。
那头又试探地说:“陈迟颂?”
语气轻柔,尾音在深夜里带着点酥,大概没几l个男人能拒绝。
司嘉嘴角的弧度就更明显,脚尖挑着拖鞋,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终于舍得开口:“现在没有,但你再晚点打来可能就会打扰了。”
葛问蕊直接愣住,没想到接的会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她这辈子都不会听错的女声。
是司嘉。
握手机的手骤然收紧,眉头也紧皱,“怎么是你……他呢?”
“你说陈迟颂啊,他在洗……”司嘉抬头看一眼厨房里的男人,话在舌尖转了一圈,“澡。”
那头有几l秒的死寂。
司嘉同样默不作声地等着,说实话她挺佩服葛问蕊的,一颗心死守着陈迟颂,整个青春就耗在他一个人身上,真就不到黄河心不死。
可惜感情这回事,从来都没法勉强。
她其实也没想激她,但这个深更半夜的电话就是弄得她有点不爽。
紧接着那头传来忙音。
葛问蕊挂了。
司嘉无趣地把手机放回茶几l,电视也没了看的心思,转而摸到翻着盖的烟盒。
陈迟颂洗完碗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司嘉站在落地窗前,窗户开了一条缝,有风灌进来,她身前是和城市灯火交融的黑夜,背后是光线昏暗的客厅,嘴里咬着一根他的男烟,微弱的一簇猩红在闪烁,烟雾从她一张一合的唇间漫出。
不止男人需要经历,女人亦然。
在互不相见的时间里,她也完全褪去了曾经少女的稚嫩,逆着风,迎着雨,风情扎进了骨子里,什么都不用做,光是站在那儿,就能让他感受到难以言喻的欲望。
渴望着,叫嚣着。
年少的一腔真心被冷漠辜负后,他怨过,也想过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可后来发现根本做不到,痛苦的执念也好,自作自受也罢,他就是爱她。
是她教他要把今天的不开心都忘掉,是她在寒夜里抱过他,是她说的,不会让他输。
他栽了,也认了。
陈迟颂走过去,司嘉听见动静,但没回头,任由他的手臂环过她,“不让我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