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影目光一凝,随即拉着她往房间走。
走到房间,汪影一手从包里拿出鲜肉包,包子是上高铁之前买的,加上外边天气凉,现在已经不热了,汪影提着包装盒,边说边走,“我拿去加热一下,看你脸色不好,还是吃点东西再睡。”
钟落落拉了一下她的手,“我说真的,我遇见了鬼打墙,你不相信我吗?”
汪影顺着她的力道在一旁沙发上坐下,听钟落落认真的重复。
“我看见,我在这家民宿的回廊上不停地转圈,而且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衣服的女人,和我前几天做噩梦梦见的一模一样。”
汪影皱了下眉,像是在回忆钟落落刚刚的行为,她描述道:“可是,落落,我看见你一个人在楼梯口站了五分钟,并没有什么人在后面追你,但我也不会因此不相信你,只是现在时间太晚了,我们没办法去找新的酒店。”
最后两人一致决定,等天亮了就去找新的住宿,今晚就开着灯睡觉。
民宿的灯是铃兰状的,灯光洁白照得整个房间亮如白昼,老式的木质床人躺上去就会咯吱咯吱响,钟落落和汪影两个人躺在床上,竟一时无语,沉默中,汪影先开了口。
“以前我挺羡慕你的,长得可爱又机灵,军训晚上你来我们班拉歌,那时候,我就决定要和你做好朋友······”
说着说着,汪影感觉自己身边的人抽了一下鼻子,她有些诧异地偏头,“你现在好爱哭鼻子哦,真丑。”说着,她还拧了一下钟落落的鼻子。
钟落落委屈巴巴地说:“可是你后来和我参加活动还凶我···”
汪影用食指戳了一下她的脑门,“那是因为你不争气啊,说说吧,为什么后来不好好学习,我以为挂科就很严重了,你竟然还休学,你想干嘛?你还想不想做—”
汪影话还没说完,钟落落就一头扑进她的怀里小声啜泣,“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想好好的···”
人的心理状况非常脆弱的时候,一般讲话就会断断续续,钟落落的倾诉带着浓重的鼻音,以及外边淅淅沥沥又下起了小雨,汪影没怎么听清,只是用手给钟落落顺着气。
等到钟落落哭得差不多,汪影起身拿了一包抽纸给她,并顺手拿起遥控器,“好冷,要把空调调高点吗?”
钟落落:“冷···冷吗?”
为什么她感觉这么热?
也对,自从她七岁生过一次大病之后皮肤就失去了正常感知温度的能力,中学冬天的大课间要出去跑操,她常常会从温暖的教室不穿外套跑出去,会因此感冒发烧,一输液就耽误一周的课程。
汪影捏着遥控器,调试了几下,转过头问:“27度可以吗?”
钟落落点点头,汪影放下遥控器,她从沙发上旁的茶几上拿起老板娘给的面包,撕开包装咬了几口,她忙着赶车,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鲜肉包子本来是她给钟落落带的,现在凉了也没法热。
汪影拿了罐咖啡,走到床沿坐下,拉开喝了几口后说:“落落,你为什么不试着谈一段恋爱呢?”
钟落落在大一开学的时候就是风云人物,汪影时常听说,哪个系的某某某对钟落落告白被拒,她那时候就很好奇,以为钟落落是心有所属亦或是已经有男友,但看她一个人在京市漂泊这么久,身边也没有出现过一个人,她就有点好奇了。
钟落落并没有立刻反驳汪影这番话,换作以往她一定会强烈反对,并语气坚定地陈述女孩子为什么非要谈恋爱,努力学习专业技能去实现自己的梦想,然后闯出一番天地。
可是,现在的她似乎并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学业和事业没有哪一个能让她单独拎出来逃避这个话题···
钟落落有些惆怅地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什么人,一定要我去等···”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不清楚是谁先睡着的,头顶上的铃兰灯给了钟落落极大的安全感,室内暖洋洋的,让人困意滋生,只是临睡前一秒,钟落落希望它会一直亮着。
今晚,钟落落没再梦见那个白衣女人,这一觉,她睡得美滋滋的。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民宿房间里的灯被关掉了,钟落落本想拉旁边汪影的手,可是一伸过去却触了个空,身旁的床上没有余温,就像汪影从未来过一样。
未知的恐惧。
这和当初遇见李丹彤那天一模一样。
钟落落还分出精力想了想,鬼吓唬人为什么都喜欢拉灯?
等她回地府了一定要给江离建议,拉灯吓唬人的鬼罪加一等,投胎抽不到好签。
就这样静默了几分钟,钟落落甚至能感觉到有东西在观察她,她调整呼吸,努力做好心理建设,想了一下自己的血压,确保自己不在看见女鬼面容的一瞬间心跳骤停而去世后,她准备睁眼。
她不想和鬼魂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了。
谁知就在这时,一双冰凉的手使劲扯了她一下。
钟落落猛地睁开眼,眼前是放大的鬼脸,女人瞳孔漆黑,没有焦距,身上穿着那件白色连衣裙,姿势怪异地趴在床上,一只手还狠狠拉着她。
钟落落皱眉思考了一下她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