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MP3,向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小玩意还是他亲手挑的当年最新款,只是现在看来却是早被淘汰掉的旧物了。
向迹解开机身上缠绕的耳机线插进耳机孔里:“现在还能听吗?”
瞿亦没想到这个小小的MP3就这么被眼尖的向迹发现了,她从向迹手中拿过MP3试图开机:“……没听过了,也许坏了。”
机子没反应。
向迹还没打算放弃它:“充会电试试吧,也许它又能活过来。”
瞿亦就找出充电器给了向迹。
MP3放在一边充电,向迹心情大好,他从后方罩住瞿亦的身子,封住她左右躲避的去路,凑到她脸旁问道:“我突然对你的房间很好奇了,除了这个,你还有没有留下我的别的什么东西?”
瞿亦脸一红,借着头发的遮掩推开向迹抱着包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就去拿里面的衣服。
“人都不在了,我还要你那么多东西干什么?不够占位置的。”
向迹只是笑着,直觉瞿亦这话是口是心非,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对,别要那些老物件占位置,今后我人在这了,只占你心里的位置。”
瞿亦转头向说情话的人看去,似喜似嗔地瞪了他一眼。
等瞿亦收拾好东西,MP3的电也充了有一大半了,老机子不存电,向迹就着插电再次试着开机,这下机子算是活了过来屏幕一闪一闪地见了亮。
“能用!”向迹对瞿亦招了一下手,喜道,“快过来。”
瞿亦慢慢靠近向迹,带着点忐忑,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看着向迹按着键翻阅着机子里的歌曲。
每一首歌对瞿亦来说都熟悉又亲切,是她戴着耳机与世隔绝时反复聆听过的。
“我俩品味一样,”向迹抬眼看了眼瞿亦,“不是吗?你这里存的歌我都喜欢听。”
瞿亦静静凝视着向迹的眼睛,透过这双瞳眸寻觅着,直到……
向迹说:“你一直这么看着我,我可要亲你了?”
瞿亦骤然回过神来,低下头尴尬地咳了声。
向迹没忍住摸了下瞿亦的头:“阿姨应该不会进来吧?我是真想亲你。”
瞿亦更尴尬了,红着脸打掉向迹的手:“说什么呢?”
向迹却又转而托住她的下巴,把一个耳机塞进了她的耳朵里:“那就听歌吧。”
熟悉的前奏响起,瞿亦很轻易地就能跟着哼出曲调,是住她家楼上的男孩第一次给她听的歌,那首不要说话……
那一次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仓惶着逃开了,这一次向迹把她拉下来坐到了腿上。
“你的脚……没事吗?”瞿亦不敢坐得太实。
向迹一手横在她腰上,一手覆盖住了她戴着耳机的耳朵:“安心听歌,我只是脚伤了,腿可以随你坐。”
……
杨帆和瞿符白给女儿和未来准女婿备了不少家乡的土特产让两人带回新途,这也的亏是向迹开了车子,就这样连后备箱带后座都给塞了个满满当当,倒更像是回乡过年的。
向迹越发觉得惭愧,来之前没想过能受到这么好地礼待,发誓以后更要用心对他的小蘑菇。
瞿亦虽然是个新手司机,但有向迹坐镇,车子一路稳稳当当开回了新途。
车子开进市区后瞿亦问道:“是送你回闲栎还是?”
向迹偏头看她:“你不一起回闲栎吗?”
“我要去柳树那。”
“还去柳树那吗?”向迹以为瞿亦已经愿意回去了,“那我也不回去了,我去那附近租个房子住吧,看不见你我是真不行。”
“那你再去那边租房子住岂不是又看不见我了?”
“什么意思?”
“我只是去柳树家把非银接回来,你以为呢?”
向迹松了口气:“我以为你不愿意和我做邻居了呢?”
*
回来新途后,向迹先去医院看了脚,然后又好好安抚了白银河。不怪白银河面对他时常跳脚,就他这个不听话,又三不五时要出个岔子的德行也得亏了白银河没跑路,换了他是经纪人,肯定早就嫌麻烦不干了。
按白银河的原话说这叫一物降一物,准是她上辈子欠了向迹的,搁这辈子来还债来了。向迹却觉得非也,他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白银河只需度点难,后头是要发达的,以后也不用那么辛苦再带许多艺人了,只带他一个就成了。
关于他最后离开新途前网上那句似是而非的破声明,是很能击碎一部分人脆弱的小心灵,引起吃瓜群众无限遐想的,但舆论在她离开的这几天里却没怎么发酵,言论也渐渐清明了起来,这都得益于白银河女士的一手好公关,就能力方面她是完全没话说的。
要说她从落魄艺人中捡到蒙尘的向迹带是捡到宝了,那向迹能背靠上白银河也是靠上宝了,毕竟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
晚上,瞿亦和柳树一块儿在公园里溜非银。
柳树一度跟非银处出了感情,都有点舍不得它了:“你真的要把非银接回去吗?不然就把它放我这里再养一阵子吧?”
非银不知道人类在讨论什么,只热情地伸着舌头扒拉着柳树的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