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被他问住,哑口无声,只默默的低下了头。
景耀愤恨的瞪了她一眼,穿戴好衣袍,甩袖而去。
……
而另一侧一处僻静的寝殿中,一片安静祥和。
一缕日光沿着半开的雕花格木窗钻了进来,打在幔帐上,落下淡淡的一道印迹。
而这道格外亮的印记使榻上沉睡的男子蹙了蹙眉,半睁开灼灼凤眸,倒是此刻少了些凌厉气息,平添了几分温润。
他唇角微扬,下意识地向身侧看去,却空无一人。
嘴角笑意凝住,他敛了敛神色。
他起身,肌肉流畅的手臂捡起榻边掉落的衣袍,披上外袍。
“殿下醒了?”
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景琢闻声望去,却见沈辞正对镜梳妆,神色淡然。
喉结滚动了一瞬,随后道:“嗯。”
“你身子觉得如何?”
他温声问道。
沈辞诧异了一瞬,似是没想到他会问出这句话。
不过,到底只是一瞬间的诧异罢了。
她神情自若,拿着梳妆台上的一把篦子梳理青丝。
“并无异常。”
话虽如此,可是脑海里却倒映起昨日发生的荒唐之事,耳尖不免也悄悄的泛起红。
平静的心湖也泛起了阵阵涟漪。
她压下心底那股悸动,默默在心底道:“不要被他如今的行为所惑,否则你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
思及此处,她眼底的那股情意如转瞬云烟散去,漫不经心的道:
“昨夜不过一场意外罢了,既是一段露水情缘,还请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露水情缘?
意外?
原来昨夜之事在她眼中竟然是如此吗?
他手掌默默的攥紧,面上依旧不显山露水。
“难道在阿辞眼里,昨夜便是如此吗?”
沈辞回了一个“不然呢”的眼神。
她也不理解为何如今景琢会如此,莫非是因为觉得昨夜他吃亏了不成?
可是明明这件事吃亏的是她好吧。
景琢并不知晓她此刻的心思,他身上的外袍半挂在身上,却丝毫不见凌乱,多了几分邪魅。
他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她,脚步也在走向她。
最后落定在沈辞面前,他俯下身,挑了下眉。
“阿辞,这是要过河拆桥不成?”
沈辞道:“昨夜之事,你情我愿,既然你我都有责任,你我皆不必对此事负责。”
景琢又凑近了些许,仿佛要吻上她的额头。
却在离她眉间仅剩一公分的距离,侧到她耳畔,温热的气息钻进了她的耳中。
少女的气息也凌乱了。
“昨夜,我替阿辞做了解药,阿辞得对我负责?”
“你…”
沈辞忍不住就要爆粗口了。
这人也忒脸皮了些吧。
她还没说要他负责呢?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说出这种话。
景琢看她有些炸毛的模样,禁不住笑了一下。
“怎么?有问题?”
“本殿向来洁身自好,难道沈小姐不该给孤一个名分?”
厚颜无耻,大言不惭。
沈辞只觉自己往日里读的圣贤书太多了些,这才碍于面子没有把这些话吐露出来。
沈辞脑中想着脱身之法,恰逢此时韩靖叩门。
沈辞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道:“殿下想必还有要事。臣女昨夜未归,婢女定是急坏了,臣女告退。”
景琢英俊的眉峰蹙起。
就这么不想与孤待在一处?
“等等。”
他开口唤道。
沈辞脚步不得已停下。
“孤给沈姑娘三日时间考虑,好好给孤一个满意的答复。”
景琢嗓音温润,可是话语里面却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沈辞皮笑肉不笑道:“嗯。”
……
“进来。”
沈辞走后,景琢开口。
韩靖低着头走进屋内,不敢打量主子如今的神态。
“殿下,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了。果然,陛下见到了那事,发了怒,不过陛下似乎有意将此事压下。”
景琢闻言,眉眼含笑。
“呵,还不够。”
敢动他的人,他就要做好承受代价的准备。
本来打算慢慢折磨这对母子的,可是谁让他们如此的不长眼呢?
他低头扫视他一眼,韩靖心领神会,附耳过来。
听完命令后,他奉命退下。
既然这把火烧的不够大,那就让这把火烧的再大一些。
他也很期待,他这位好父皇还能不能将此事压下去。
他眼中划过一抹玩味的光芒。
……
“阿辞,你可算回来了。”
沈辞走到住处,就见到苏婉莹面色紧张迎了上来。
“昨夜你没回来,让我担心了一夜,可有大碍?”
苏婉莹将她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见并无异样,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我能有什么事?放心吧。”
沈辞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