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
“殿下,别忘了答应臣女的事。”
清洗过后,沈辞被他轻柔的抱到了榻上。
纵然此刻她已经虚弱无力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景琢低沉地“嗯”了声,耳尖泛红,默默替她掖紧了百合锦被,“睡吧。”
最后,沈辞终是抵挡不住身体的双重困意,昏睡了过去。
……
待她醒来时,已是翌日山衔落日,霞光万丈时分了。
她睁开惺忪的睡眸,看了眼屋中熟悉的布置。
这是墨青阁?
她昨日不是在他的书房榻上睡着的吗?
她唤道:“海棠。”
海棠闻声快步赶了进来。
“姑娘,您醒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
沈辞眉眼间带上了一丝疑惑。
“哦,殿下亲自将您抱回来的,还嘱咐我们不许打扰您歇息。”
海棠坦诚说着。
抱她回来?
那岂不是院中的人都知道了昨日的事?
她的一世英名,就这样毁在了那人的手里。
海棠小嘴却此刻唠叨个不停。
“姑娘,您是不知道,昨日殿下亲自抱您回来时,亲自惩罚了之前那两个对您不敬的丫头。”
对那两个侍女下场如何,沈辞并不关心。
她此刻最关心的便是昨日景琢的话是否还作数。
于是,她抬眸问道:“殿下离开时可有说些什么?”
海棠回忆了下,道:“殿下说今晚会履行承诺。”
听罢这番话,沈辞心底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先用了一碗粥,然后端起了那碗避子汤,毫不犹豫地饮尽。
昨日之事的确消耗了她好些力气,她今日神色恹恹的,直到韩靖走进屋内,道:“沈姑娘,这是殿下的安排。”
他将一封信恭敬呈上,信下还压了一枚令牌。
沈辞的目光此刻总算是一瞬间明亮了起来。
“劳烦韩侍卫了,还请替我多谢殿下。”
韩靖低眉道:“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韩靖走后,沈辞慢条斯理地拆开了那封信,细细端详起来,眼底渐渐地变得幽深起来。
……
天牢
因着景琢的暗中打点,狱中守卫此刻仅剩一人。
她手握黑金令牌,让那人看过之后,那人恭敬低眉,嘱咐:“姑娘只有一柱香时辰,属下在那处替您把风。”
“多谢。”
沈辞由衷地道了声谢,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递到了他手上,孤身一人向着狱中长长的廊道深处走去。
最后,她的脚步停在了一间牢房前。
她眼尾莹润,开口轻唤道:“父亲。”
沈征闻言,抬起了有些沧桑的脸庞,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诧异。
“阿辞,你怎么进来的?”
沈辞看见父亲身着一袭昏黄的囚衣,有些狼狈的模样,眼尾不禁又湿了半截儿:“父亲,他们可有对您动刑?”
沈征闻言,摇了摇头。
“没有,你放心。”
“父亲,您放心,女儿已经找到了能证实您清白的人证,女儿很快就能救您出来了。”
沈辞嗓音里带着几分沙哑。
沈征却是摇了摇头。
“父亲不需要你救,父亲只想你好好的。听父亲的话,不要再继续插手此事了。”
沈辞闻言,眉眼间划过一抹愕然,问道。
“父亲,这是为何?”
此时,廊道拐弯那处一人提醒道:“姑娘,快些,有人来了。”
沈辞耳朵也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满眼眷恋的望了父亲一眼,随后悄无声息的离去。
“父亲,您放心,女儿一定会早日救您出去的。”
沈征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呢喃道:“也许,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对你最好的。”
……
弹指间,半月时光匆匆流逝。
冬日的寒意逐渐散去,春日的第一场春雨悄然降临,细密如丝。
“阿姐,上次一事,你考虑好了吗?”
江晏语气带了几分迫切。
沈辞眉眼低垂着,语气带着几分谨慎。
“当日,我去天牢见了父亲,我总觉得他的话我有些想不透。”
“阿姐,事不宜迟,如今沈伯父事出一月了,若是再拖下去,百姓们就该遗忘了此事,那些臣子们难保不会动摇。”
江晏言辞恳切。
沈辞闻言,心底亦是有几分纠结,最后道:“罢了,那便依你所言吧。”
“嗯,阿姐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江晏拍了拍胸脯,保证道,眉眼间闪烁着流光般的色彩。
……
近日,接连几日的春雨不断,致使嘉州堤坝崩坏,永康帝正在为此事苦恼着,已经接连惩治了多位官员。
只是,这也不过是无用之功罢了。
当务之急,乃是解决嘉州堤坝一事,安抚灾民。
“殿下,沈姑娘今日将证人移交到了江晏手上。”
韩靖回禀道。
“殿下,我们是否要提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