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好不到哪去。
这样对比起来,郦延素确实算是轻伤了。
或许有时候,有异能的世界更加危险和血淋淋。
紫裳女修擦了擦手上沾到的血迹药膏,忐忑地觑着丹徵的神色,自从他不到片刻就救醒了偏厅两名伤者后,在场的几名医修早已崇拜不已。
要知道放眼明光域,即使是元婴期或化神期的医修,也没听过几个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内渗到五脏六腑的魔气引出来,而且牵引得十分干净。
这般厉害的手段,以他们有限的见识,恐怕只有杏山宗的金针悬吊秘法才可与之媲美了。
女修又悄悄打量了下苍玱,小师妹之前态度又异常谦逊,莫不是……他们其实不是什么散修,而大仙门出来的?
三十六仙门中,当属桃源谷和杏山宗最擅岐黄之道。
“殷道友,可是我们有哪里处置不当?”女修担心地开口。
她其实也不想在这样俊美非常的同道面前露怯,但若真犯了什么错误,有人指点总归是受益匪浅的。
另一名医修也由衷道:“道友有问题尽管指出,我们几个都是之前跟随城内散修修行的,延素不在,可能哪里有疏漏我们也一直不知道哩。”
苍玱有些奇怪地看向丹徵,之前在郦家还相当外行,怎么到了城主府就换了资深专家人设?
难道他不仅在魔气内渗上是内行,对外伤包扎也颇有造诣?
丹徵从几名伤者身上镇定地收回目光,略一沉吟道:“劳烦两位重新包扎一下吧。”
“……”医修们听完都沉默了。
他们仿佛回到了被师父临时起意抽查功课的噩梦里。
紫裳女修似乎还想问什么,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苍玱看看女修,又瞄了眼一直袖手的丹徵,忽然恍然大悟,估计没什么问题,大反派只是想看伤口又不想弄脏手而已。
至于为什么不使唤她,估计是因为在郦延素那他已经推测到她必然不会熟练地拆纱布,强拆难免暴露。
很好,上司对属下的能力有基本了解,就不会予以过高期望、发布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苍玱隐隐感觉到丹徵对这件事有探究之意,甚至因此不急着回他久违的流沙境。
或许是因为和魔族有关?
公孙城主的小眼睛在医修们和殷羽之间转来转去,气氛似乎有点尴尬。
公孙同和捻了捻八字胡,干笑两声正要说点什么缓和下,丹徵却缓缓开口了。
“听闻各宗各派的外伤止血之法各有不同,我同师妹在外游历,也想多增长见识,兼收并蓄。”
丹徵顿了顿,歉然一笑道:“方才还在想对付此类魔物撕咬伤,换作在下是否能有更好的处置之法,如今看来,原先设想诸法都不及各位的妥当。”
抬举,太抬举了!
一名医修红了脸,一个金丹竟然夸他这个刚刚筑基的妥当。
谦虚,太谦虚了!
公孙同和暗自赞叹,年纪轻轻就已入金丹境,还如此谦逊好学,后生可畏啊!
紫裳女修脸色微红,自进府内殷羽便一直冷淡寡言,但眼下笑意清浅若春冰初解的萦回柔波,一笑方知万分摄人心神。
女修绞了绞裹帘,犹豫着是找机会先拜师,还是索性跳过这一步,直接自荐道侣。
苍玱麻木地站在人堆里,没想到大反派套路如此之深,实在是受益匪浅。
随着丹徵这番话,医修们看着他的目光又再次变得敬佩起来。
如果不是府外突然传来一阵阵急切的鸣钟声,恐怕医修们还能继续恭维殷羽三百句。
一名仆役匆匆跑进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禀城主,城东!巡逻队在城东又发现了骷髅!”
话音未落,一名御着重剑的剑修压低剑身直落入院中,急道:“城主,发现那个地晶贩子的踪迹了!”
“据所见者说,那厮与通缉令上所推测的形容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