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纠结之时,裴颂之见皇上又目光幽深的盯在他身上,吓得一个激灵,汗也顾不上擦了,赶紧帮忙。
护卫是无所畏惧的。
裴颂之有点想偷懒了,哪怕是被皇上盯着。
“想不到你竟是胆小如鼠之人。”见裴颂之当着他的面偷奸耍滑,皇上鄙睨。
“主要是灵柩里的是先太子,微臣惶恐,怕惊扰了先太子。”裴颂之讪讪的辩解,该出力的时候他还是会出力的。
灵柩被打开,他们却是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你去看看。”皇上踢了裴颂之一脚。
“微臣遵旨。”被点名,裴颂之连忙回道,小心翼翼的探头,睁开一道缝隙,里面的东西看得不够真切,却又让他心生疑窦,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皇上……”
“说。”皇上皱眉。
“要不皇上你亲自看一眼。”裴颂之小心翼翼的劝说。
皇上看了一眼,里面的人,应该是人偶才对,衣物都是入殓时所穿,但却是石头脑袋,五官和先太子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石头脑袋似乎被铁钉固定在灵柩上,皇上看着耳朵后面的钉子,真的是被钉在灵柩上,似乎还有哪里不妥。
“皇上小心。”裴颂之见他想要动手去摸里面的东西,冒死将他抱了下来。
护卫看傻眼了。
“放手。”皇上黑了脸,长这么大都还没被人这般抱过,他好像都不记得被人抱着的滋味了,一时间神色复杂的望着裴颂之。
“这种事还是让微臣来。”裴颂之立马缩回手,用剑柄这里轻轻碰一下那里轻轻碰一下,但没发觉有什么古怪。
皇上和两名侍卫看得一脸黑线,女人都没他这般麻烦。
“这里好像有问题。”裴颂之检查完,发现了古怪的地方,心脏的位置,还有手脚的位置都放置了石头,而且形状都是仿人形。
等他露出石头部分,裴颂之居高临下的看着,总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疑,灵柩里的一切都透露着古怪。
皇上看了一眼更加觉得不舒服,想到他刚才拜祭的竟是这玩意就更加的怒不可遏,而且这一切看着像是旁门左道。
“查!”
“微臣遵旨。”
开棺验尸,先斩后奏,当然不是,皇上对外宣称他在拜祭时先帝托梦给他,告知灵柩里的秘密。
原本他醒来之后还不相信如此荒谬之事,但想要离开的时候却是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他回了头。
他选择了验证先帝托梦真假,没曾想竟有人胆敢如此愚弄天家,先太子灵柩被抬到大殿上,文武百官顿时鸦雀无声。
惊闻太皇太后因为此事病倒,皇上拂袖而去,大殿内群臣惶恐不安,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真的是活久了什么事都能遇上。
裴颂之暗中观察着大殿内其他人的神色,没发现有人有什么可疑之处。
一整天,文武百官在大殿上跪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皇上才命人来通知他们退下,如今太皇太后病着,他是衣不解带的伺候着,把他们给忘了。
忘了就忘了,文武百官也不敢说什么,只求皇上气消了就好。
当然还有这事总得有个结论,他们也不希望苦差事会落自己头上,除了刑部和京兆尹,其他人大抵是没这份担忧的。
不出他们所料裴颂之还有京兆尹却是在这没人敢吭声的关头接下了彻查此事的苦差事。
虽说事情说开了,但仅限于朝堂之上,事关天家脸面,皇上并不许他们往外说,若谁敢透露半点风声后果自负。
裴颂之领了差事之后便忙了起来,也不敢和苏楠祯透露多半句。
一天,两天,三天……
苏楠祯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他人了,只是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他回来过,她便是想心疼他也找不着人,他回来的那会儿功夫又舍不得叫醒他。
当然她也很忙,来回在庄子还有铺子以及侯府之间,优选种子的做法已经小有成效,朝廷上也有人来向她取经,希望能够推广她的做法。
对于这些她是毫无保留的,她也希望老百姓能够有饱饭吃。
在这般的气氛下,范姣眉的婚事很低调的结束了。
苏楠祯这才有机会和夫婿一同回家。
一家三口坐在马车里,蛋蛋在苏楠祯怀里昏昏欲睡,裴颂之也在闭目养神,苏楠祯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他清瘦了好些的脸庞,心疼地问,“快忙完了吗?”
“快了。”裴颂之睁开眼睛,胸有成竹的道。
事关重大,而且证人都是皇亲国戚,审问起来困难重重,还以为牵扯到多年前的旧案,就连苏裕卿的死因也在调查范围内,经仵作验证,他死于他杀。
陈年旧案交织在一起,剥茧抽丝,并非无迹可寻。
但有些事只能是皇上去审。
他在整合所有的证据,估计再过几天便可以给皇上一个交代。
只是这些事他没办法和她说。
苏楠祯也知道,没再追问,“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吗?”
“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裴颂之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歇一会。
“我不累,倒是你,可不能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