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你不打算见一见爹?”裴颂之连忙追问。
菀儿摇头,在雁京她还需要找命书,但凡她能够想到的地方都要找一遍,若还是找不到她要考虑离开了。
在这儿,菀儿一边和裴颂之聊着一边快速翻阅经书,一切都看似那么的漫不经心。
然裴颂之发现她已经看了将近大半的经书,“我可以帮你找吗?”
“你看不懂的。”菀儿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个你和我说了那么多,算不算是泄露天机?”裴颂之忽而有些担忧。
“不过是旧事,你也该知道,免得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别活得像爹那样。”菀儿鄙视了他一眼。
她也没到可以看破天机的程度,若她有那本事,娘亲大概也不会放她下山。
“娘亲她要一辈子躲躲藏藏吗?”
“若是能够找到命书,说不定可以从中找到破解之法。”
“会不会在刚才那人手里?”
“不是他。”
“……”
菀儿找完了整个藏经阁仍是没找到她想要找的天书,裴颂之也从她寥寥几句中了解到她们日复一日的极简生活,于她们或许是修炼更加合适。
正想着,裴颂之见她探头探脑的忙问,“要走了吗?”
“嗯,再待下去可能要被他们的人发现。”菀儿点了点头。
“你要去哪?”
“随便找个歇脚的地方。”
“侯府不可以吗?”
“他在找我。”
刚才她施法隐藏了两人的踪迹才没被那人察觉,侯府是不能去了,皇宫也是,再这样下去她该是要离开雁京。
这时裴颂之却是想起那个瞎眼的女人还有石兰一事,便都和她说了。
“她应该是云海城的巫女,本事比我们大,只要有你一件贴身物件便可以知晓你的过去未来,想不到已经死了,怪不得云姑姑她们找不到她。”
至于石兰,应该是被宁王府的管家所害,云海城的分崩离析除了外来的力量外更重要的缘故是内讧,有人自认为能够洞悉天机不甘心为人所用,贪恋权势,想要称霸天下。
宁王府那人不过是个小喽啰不是她想要找的人。
只不过他入这尘世却又妄想逃脱这尘世的惩罚实为不耻,菀儿拿出一道符给裴颂之,“日后你若是逮着他的错处,要杀要剐,只要你能够找到此八字的人并将这道符给他防身便可杀死他。”
裴颂之啧啧称奇,收下了护身符。
“必须是行刑当日,若被他察觉,他还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脱,你们奈何不了他的。”菀儿叮嘱,云海城也有云海城的规矩,那人不能随意死在她手里。
裴颂之连连点头。
出了藏经阁两人便分道扬镳,裴颂之偷偷回到侯府。
裴鸣眼巴巴的盼着他回来,早就在翠竹轩这逮人。
“我很困。”裴颂之没好气的说道,“眯一小会就要准备上早朝。”
裴鸣终究还是没忍心剥夺他这睡一小会的要求,怏怏不乐的离开了翠竹轩。
裴颂之看着自己的房间,也没忍心打扰里面的人,西边厢房睡了一小会,随即又匆匆忙忙去上早朝。
皇上已经可以上早朝,但宁王曾摄政,如今仍是身居要职,在兵部一言九鼎,朝中关系颇为微妙。
在其他官员眼里宁王是代表了太上皇,魏国百善孝为先,也有人是力挺宁王的,觉得皇上年纪还小,远不如宁王稳重。
裴颂之不想让宁王得意,再次提及立后一事。
皇上这次没有反驳,他是该成亲了,太上皇病情没有恶化,而太皇太后也好了,能为他张罗此事。
宁王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裴颂之,自然猜到他的打算,附和此事的人甚多,他不便反对,而且那女人在,太上皇未必配合他再演一出生离死别的戏。
立后一事不知道对自己的前程是否有影响,宁王有些放心不下,就没留在皇宫里,回了趟宁王府。
太上皇没了宁王在身边有些不适应,自己的事情多是宁王在帮忙张罗,如今他不在,太上皇发了好一通脾气。
皇上猜到他心情不好可能和宁王有关,心里更加难过,没想到在他父皇心里兄弟之情比父子之情还重要。
不仅仅是他有这个感觉,就连太皇太后也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越来越陌生了,如今皇上已经康复,太上皇还放人宁王的权势扩张,简直是不可理喻。
有些话是怀柔郡主说的,天家的人生性多疑,臣子说的话未必可信,但从怀柔郡主嘴里说出来就已经有了两三分真。
怀柔郡主不妥宁王,对太上皇的感情也越发复杂,但对于帝位,她心里只认她亲弟弟一人,太上皇可以有很多个儿子女儿,他也可以把兄弟情看得比父子情还重,但她有且只有一个亲弟弟。
裴颂之稍微提点一番,怀柔郡主便去太皇太后那上眼药。
太皇太后知道怀柔郡主一心一意为皇上,她的担忧也很正常,宁王最近的表现却是有些过火了,她不得不提醒一下儿子。
只是作为母亲却是要趁宁王不在的时候去提醒儿子,太皇太后心里越发憋屈,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