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他见过,确实是皇上所赐,裴颂之犹豫了一下,“我能亲自审问一下圭六吗?”
“当然可以。”连祺玉拿掉圭六嘴里的布,“醒醒,侯爷有话要问你。”
裴颂之看着垂着头的圭六,不由得皱眉。
“昨晚情急之下下手狠了些,还望侯爷见谅。”连祺玉讪讪一笑。
裴颂之扭头,他听到苏楠祯在叫她,便走过去推开房门,“我在这。”
“侯爷你……”连祺玉皱眉,想要制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没关系,我们夫妻俩没有秘密。”裴颂之回头笑笑,不以为然道。
苏楠祯听到他的声音,小跑着走了过来,看到圭六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
“他是宁王安排在皇上身边的细作。”连祺玉解释,“我会找机会处置了此人,不会给大家造成麻烦的。”
“处置?不好吧。”苏楠祯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圭六下意识的说道,“你们别误会,我不是想插手你们的事,只是眼下我们处境不妙,多一人少一人都难以和燕国人解释。
他若有罪,回去之后皇上自会处置他,何必脏了你的手,更何况我们如今在燕国皇宫里,想要悄无声息的处置一人谈何容易。”
“她说的不无道理,依我看且让他一直歇着,这一点宋御医可以帮忙,到时候便是多带一个人回去也没关系的。”裴颂之当即附和。
“二位说的也是在理,但他若是口出狂言一样会给我们惹祸。”连祺玉却是不想就这样放过圭六。
“你多虑了,想让一个人无法说法有很多种办法,宋御医也懂。”裴颂之挑了挑眉。
苏楠祯也在一旁帮忙分析利弊。
二对一,连祺玉败下阵来,不由得笑了,“两位确实是小心谨慎之人,这一路上若非两位谨慎行事,我们恐怕到不了燕都,这次也听二位的。”
“那我叫孙御医前来,此事就我们三人还有宋御医知道,对外就说他水土不服,高烧之下失言失智。”裴颂之当即说道。
“我去叫宋御医前来就行了,你们俩继续聊,如果我们一同离开也会惹人怀疑的。”苏楠祯拉住他。
裴颂之看了一眼连祺玉,笑了笑,留了下来。
苏楠祯去传了个话便没再管他们之间的事。
按照行程,她还得和燕国户部官员讲解一下农耕之事。
至于耧车还有扇车之事那就是由陆有道和裴颂之两人来和燕国皇帝来谈谈交换条件,当然也不仅仅是耧车以及扇车之事,还有其他事宜也是需要好好商议一番的。
长春殿规格中规中矩,但住了他们这么些人,可没有其他地方再给他们讲课,苏楠祯的意思是安排在户外,看着田间地头的水稻蔬果来讲解效果或许更加好一些。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都没几个人愿意认真听她讲课。
直到慕容博前来,那些人才收起了敷衍的神色。
“你的伤?”苏楠祯看到他前来很是意外。
“小伤,不碍事,听闻裴夫人手下的田庄素来高产,我也想了解这里面的窍门,粮食是国之命脉,不管是身居高位也好,平民百姓也罢,都该掌握这一命脉才对。”慕容博环视了一遍众人淡淡的说道。
“太子殿下能够这样想是燕国之福,这一路走来,恒远等地水患连连,水稻收成堪忧……这一方面只是道听途说,若是说得不对还望见谅。”苏楠祯将自己收集到的信息说了出来,让他们有问题的话可以尽管发问。
有慕容博在,官员也积极了许多,接连发问,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许多。
苏楠祯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慕容博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佩服。
连一个女子都心下天下,但他们却是得过且过,三国之中就燕国的实力最弱,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关于书本上的讲解很顺利的结束了,慕容博留了下来和裴颂之还有陆有道他们谈了会国事便离开。
夜深人静,裴颂之趁着儿子熟睡,将他挪到角落里,然后和苏楠祯说悄悄话。
苏楠祯睡得迷迷糊糊的,压根就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直到他在自己手心里写字,被痒都睡意全无。
大概没有谁像他们这样在手心里写字来聊正事。
偏偏一本正经的聊着正事,偶尔溢出的嬉笑还是让人误会了。
蛋蛋背对着他们轻咳了几声,“别吵。”
“嘘。”裴颂之拉着苏楠祯躲进被窝,继续浪了片刻,直到儿子一脚踹过来,世界安静了,天也亮了。
苏楠祯顶着黑眼圈去教宫人种土豆,种大白菜那些。
好像除了她还有裴颂之以及陆有道有任务外,其他人相对比较清闲。
不过燕国皇帝身体不适,并没有出席商谈邦交之事,只安排了慕容博和慕容括。
这种事情本来安排一人足矣,最适合商谈此事的人应该是慕容博才对,但加了一个慕容括难免会让其他多想。
而且两人政见不一,想要达成一致有点难,谈了半天下来什么都没谈成。
裴颂之看出来慕容括是不想要什么邦交的,因为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只因慕容博和魏国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