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棋下的酣畅淋漓,姜玉堂以半子之差,输给了赵君山。虽是输了,面上却无半分的不悦,反而不骄不躁,坦坦荡荡。
赵君山瞧着很是满意。
他膝下就明珠一个女儿,自小就对她视若珍宝,之前是从未想过用她来联姻巩固地位的。
相反,他希望赵明珠找一个真心喜爱的人。
只他之前听说过姜玉堂,知晓他人品贵重,德才兼备,是个人才。这才不惜千里从泉州回到京都。
如今再看姜玉堂,小一辈中他的确是拔尖儿的,想了想便道:“姜世子今日送的那幅画我十分喜爱,若是有空不妨去我书房喝杯茶。”
这话说的委婉,却是认同的意思了。
姜玉堂举起茶盏喝了一口,暗地里松了口气,这便是他今日来的目的。
他抬起头,面上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喜色:“自是求之不得。”
话音刚落,赵禄便跌跌撞撞的跑了上前,凑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世……世子,表少爷不见了。”
赵宴正拉着姜玉堂喝酒,举起酒杯,就见他刚还谈笑风生,淡定自若的人脸上立马浮出一丝惊慌。
“怎么了?”赵宴吓一跳。
姜玉堂僵硬着身子站起身,低下头道:“丢了样东西,我得亲自去寻。”
说罢,没等众人反应,立即便往下走。
他面色匆匆的瞧不出神情,只走时衣摆拂在棋盘上。白玉棋子落了一地,姜世子却连头都没回。
“奴才该死。”刚走出花厅,出了众人视线,赵禄便跪了下来。
“赵府奴才已经找了一遍了,怕……怕是表少爷不在府里。”今日人多,世子特意嘱咐了让他跟着表少爷。
他跟着沈清云过去,却没想到还是把人跟丢了。
“去找!”姜玉堂转身,一脚踹在赵禄的胸口。赵禄被踹趴在地,却连求饶都不敢,连忙跟了上去。
出了赵府的门,姜玉堂面色越发难看。
他刚称东西掉了,派人在赵府寻了一遍,府中却是无人。
他来之前就怕出事,在赵府的个个出口都安排了姜府护卫,却是无人瞧见沈清云出了府。
不在府中,也没人见他出去,平白无故的人倒像是凭空消失了。
“是不是表少爷乔装出去的。”赵禄胆战心惊的道:“今日这人来人往都是人,若是乔装出去,怕是没人发现。”
赵禄越说,姜玉堂心下就越是慌张。
他怕就是这个,沈清云若是从赵府离开,无非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知晓了他将要与赵明珠联姻。
“派人去寻。”姜玉堂一想到人不见了,心口就开始丝丝的疼。他带人来赵府,就像是在心口悬了一把刀。
如今那把刀果真落了下来,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口也被刀割的疼。
她若是存心离开,只怕是难找。就算是找到了,已她的性子,怕是也不肯跟自己回来。
姜玉堂派了人马,将京都几乎翻了个底朝天。
天色越黑,他心下越慌。面色从漆黑一片,到如今的要吃人。赵禄跟在一侧,瞧见世子爷的脸色害怕的双腿都在颤。
城门都关了,再寻不到,就怕是出了城。
姜玉堂看着手中今日去赵府的名单,目光落在宋行之三个字上。面容阴森可怕。
“沈清云一个人跑不远,定是有人帮了她。”宋行之那龌龊的心思,怕是早就惦记上了沈清云。
姜玉堂不顾赵禄的劝阻,大半夜的带着人马就要去宋府要人。
人马停在宋府门口,宋府的奴才却说:宋行之白日奉命,已经回了南疆过春节。
姜玉堂面色煞白,差点儿从马上掉下来。赵禄显显将他扶稳,这时府中来了人,道:“表少爷在府里。”
他立即调头,往侯府赶。在路上的时候他还不信,人到了墨荷园门口,双手还在打着颤。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屋内亮着光。
他双手冰凉,轻轻推开那扇门,屋内点着昏黄的烛火,猫趴在烛台架上,瞧见他不耐烦的甩了甩尾巴。
窗棂边,沈清云躺在美人榻上,就着屋内昏黄的烛火,正在看医书。
听见声响,她侧过身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脸上,却是笑了:“怎么才回来?”
姜玉堂松了口气,放在门框上的手也落了下来。
小厮的话就在耳边:“表少爷下午就回来了,一直就在院子里没出去。”
姜玉堂从未觉得如此庆幸,过了会儿才察觉身上渐渐地回暖。
他骑马寻了人一日,身上风尘仆仆,等身子不僵硬了才走进屋:“怎么自个儿就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儿。”
沈清云就开始看了他一眼,如今目光又落在了医书上。回答的语气也是淡淡的:“觉得没意思就回来了。”
她这个样子太过于平静,让姜玉堂一时猜不透她真正的想法,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姜玉堂自个儿心虚,看见人回来后,又开始怕她知晓了什么。心中七上八下的,还是不安。
“我让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