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便记不得你当初半点好。唯有落魄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时,才会想起当初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不是他痛改前非,知恩图报。而是此时此刻,他没得选。
“张盛让人把他拉到娘子那儿,可他你娘子也是个心肠狠得,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女人狠起心来,与她丈夫也有的一比,如今看来着夫妻要大难临头各自飞了,怕是不能善了。”来人边说边摇着头,一阵唏嘘。
路是张盛娘子选的,对与错也轮不到旁人开口。沈清云从始至终只问了一句“那摊子还在吗?”
来人愣了一会儿,随即点头“在!在在在。”
“她那娘子肯吃苦,少了张盛自个儿愣是把摊子重新支起来了,拄着拐杖一个人的开的照样红红火火。”
“在就行。”沈清云给了那人银子,对方欢欢喜喜的走了。
“沈太医。”到了太医院,孟云祈瞧见他立即过来给她打招呼“听说隔壁那间院子被人买了,我一听就是你。”
他这几日还瞧见有人在里面收拾院子,想来这沈太医马上就要搬过来。
孟云祈边说边放下手中的药箱,冲着沈清云笑“巷口那儿有家铺子,他那儿的羊肉锅子最是好吃,等你搬过来我定要带你去尝尝。”
他一脸兴致,满眼都是高兴。可沈清云只是看了他一眼,从他身侧走过去,连话都没与他说一句。
孟云祈站在原地,看着她那背影一脸的笑意满满僵住。身侧的小太监来回瞧了瞧,试探道“也许沈太医今日心情不好?”
分明瞧见他们,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当做没他们这个人似的转身就走了。
孟云祈收回眼神,点了点头“可能吧。”
院子已经修葺好,沈清云这几日想寻个机会搬出去。
张婆子在一边,手势打的飞快“姑娘只要您在京都,世子爷怎么会找不到你?”
只怕是前脚搬出去,后脚世子爷就找到了。
千金缩在一边看着她再给他收拾自己的小玩具,乖的出奇。
沈清云摸了摸它的脑袋,它呼噜噜了几声又跟着红豆去玩了。
她的东西不多,猫的小玩具倒是不少,沈清云挑了几个千金喜欢的,其余的都留下来。
张婆子瞧见她东西都要收拾好了,急的跳脚,挡在她面前,打着手势“世子爷要是知道了,必定会生气,姑娘您何必白白折腾?”
沈清云放下手中的医书,沉默道“我并不是不知,搬出去也许是徒劳无功,白费力气。”
可谁说瞎子不想重见光明?哑巴不想开口说话?
她不见天日,被困掌心,失了自由。只想博一博,又为何对她这样反对。
张婆子不说话了,退到一边任由她去收拾东西。
沈清云怕被姜玉堂察觉,不敢一次性搬走。门口有人看守着,让张婆子每日在她走之后,一点点往外拿。
只最近几日姜玉堂似是很忙,极少到她这儿来。张婆子身后无人跟着,两个院子来回搬,倒是来去自如。
她只拿了紧要的东西,其余的都留了下来。
太医院中倒是没露出什么破绽,只除了孟云祈热脸碰了几次冷屁股,知道她是故意远离他后,也不怎么与她说话了。
午膳之后,沈清云正在太医院小憩。
门口来了个小太监,急着要传太医过去“体元殿中出了事,太医们快些过去看看。”
体元殿是秀女们住的地方,如今恒亲王回京,陛下一早就下令为恒亲王选王妃。
如今能入体元殿的都是世家贵女,若是被指给太子或是恒亲王,那可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沈清云随着李太医等人去了体元殿,远远儿的就听见里面传来痛哭声。
李太医吓得脸都白了,立马就推门往里走。沈清云错后一步,跟了上去。
屋子里痛哭的声响更大了,李太医瞧见坐在中央哽咽的贵女,吓得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这位可是皇后的侄女,当今太子妃的亲妹妹,陆家的小姐陆静姝。
“还不快些过来。”嬷嬷瞧见他后,立即招手“陆小姐要出了什么事,皇后娘娘可是要治你罪。”
李太医上去查看了一番,心口里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姑娘放心,没有伤到筋骨,贴些膏药便就好了。”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口气。
沈清云跟在身后看了一眼,只见那脚裸只是有些红,想必是穿新鞋子稍稍扭了一下。
她起身去开药方,前方那女子却还不依不饶“都怪赵明珠,若不是她,我也不会摔倒。”
沈清云听见熟悉的名字,抬起头。
而角落中,赵明珠也走了出来,屈膝向她行了个礼,不卑不亢道“陆小姐,我都说了我没有碰到你。”
一段时日不见,赵明珠还像之前见过那般。
举手投足之间,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哪怕身子孱弱,说话柔声细语,可眉眼间的傲气却也不输分毫。
那是自小便千娇万宠长大一点一滴形成的,是后天如何装也装不出骨子里的底气。
陆静姝气的要命,不顾这里还有外人在,手指着她的鼻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