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瘫软在地,好久都爬不起来。
如今分明是白日,可她却伸手不见五指。
那一扇铁门就像是告诉她,她永远都逃不出去。她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凉透了,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手掌不小心打翻了膳盒,里面的饭菜早就已经凉透了。
油腻的味道袭来,她附身干呕起来。
她又想起了那把长刀。
那把对准宋行之的长刀,温热的血液飞溅到她的脸上。那个力道下,他的胳膊根本保不住。
一个失了手臂的宋行之,就像是失去翅膀的鸟,只会让他比死还痛苦。
还有,她的母亲何氏,如今又是生是死?
沈清云躺在床榻上,一安静下来,这里连声音都听不见。
四周万物寂静,只有她自己。
打翻的餐盒还在地上,无人来管。这几日下来,她已经摸清楚。
对方似乎是不怕她寻死,又或者说故意折磨。
她一顿不吃,下一顿便不知又要等到何时。一日三餐连规律都没有,只让她在黑夜里静静地等待。
这是一个绝望的世界,比死还要令人恐惧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半天还是一天。又或者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
身边出现了脚步声。
沉稳有力,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沈清云躺在床榻上,感受着对方朝她靠近。
这段时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走进她这间牢笼里。
她沉静着,屏住呼吸,唯恐这是一场梦。可脚步声越靠越近,直到一只手落到她脸上——
沈清云这才察觉,是真的有人。
她激动地伸出手,颤抖着覆盖在对方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不是梦——
“放了我。”
熟悉的气息落在她身侧,黑暗里能感受的到对方的轮廓。沈清云抓住他的掌心:“姜玉堂,放了我——”
哪怕她看不见,可心里却无比清楚这是谁。
这个世上,除了姜玉堂外,无人会这样对她。
黑色的声影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依旧弯着腰。那只手却从她脸上往下挪到领口。
当炙热的手掌伸入衣领落在她肩头时,沈清云浑身的血液才算是凝固了。
她颤抖着伸出手,废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他的手从身上扯开:“你做什么?”
咬牙切齿的一句话,说到最后她连心口都在发颤。
可那只手却轻而易举的把她的手挥开,不费吹灰之力。沈清云在与他对上之后才知道,她如今别说挣扎,连反抗的力气都没做。
她就像是一只没有爪子的猫,连挠人都是虚张声势。
亲眼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扯开,再看着那黑影像是一团乌云压了下来。像是狂风暴雨般急促,逼的她连喘气都困难。
她好久没有感受到痛,这一瞬却像是沉闷的天气下了雨。痛虽是真,可悬挂的刀也落了下来。
反倒是给她一种畅快。
似是察觉到她的情绪,面前的人忽而退了出去。捏紧她腰间的手收紧,反手将她压在了床榻上。
膝盖跪在枕塌上的那一瞬间,她痛的一阵惊呼。身后的人却很快压在她背上,又是一瞬狂风暴雪。
不知过了多久才停,被褥下,沈清云只觉得自己双腿在颤。
漆黑的影子就站在床榻边。
她伸出手,拉住那袖口:“我娘怎么样了?”
背对着她的身影停顿住没动,随后,身后又传来声音:“宋行之……”
没等她说完,黑暗中那只胳膊高高扬起,毫不犹豫将她的手甩开。
高大的身影站在床榻边,慢条理斯的穿戴好自己的衣服。他如来时一样,面无表情,衣裳楚楚。
唯独那身姿挺立笔直,仿若无坚不摧。
脚步声又响起,离她越来越远。沈清云蜷缩在床榻上,挣扎着努力看着前方。
可那背影从未往后多看一眼。
之后,又是无尽的黑暗,她不愿意待在床榻上,时常蜷缩在墙角,把自己缩成一团。
这个时候,等待就显得格外漫长。
她想何氏,也想宋行之。
也想过死。
但又不敢轻易去死,这黑暗中的一切剥夺了她生的希望,可她却又放不下何氏的消息。
从那次之后,黑影会常常过来。他从不说话,哪怕彼此都知道瞒不过对方,可他也从不开口。
沈清云问了几次之后,便放弃了。
他从不说一句话,黑暗中也看不见他的脸。床榻之上他显得尤其凶狠,但也不会刻意弄疼了。
可若是这个时候,她开口,他便会更加暴躁。就像是一只克制不住情绪的雄狮,每一次动作都恨不得将她弄死。
她问宋行之一次,那只手便落在她颈脖上,掐的紧紧地,让她不至于窒息,却又说不出话来。
若是她敢再说一句话,他便会不嫌麻烦,无论是什么样的,都会反手将她压在床榻上。
手指直接堵住她的唇。只让她传出细碎的喘气声。
每每这样后,她膝盖上总是会出现淤血。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