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夜晚,汴京城神侯府内。
因为铁手和追命都在外查案,冷血常驻杭州,所以今晚府上只有诸葛正我、无情、金剑银剑。
无情用完晚饭后,照常回了自己的小楼内,不过今晚他没有继续批阅卷宗,而是去到他平时做机巧的桌子。
桌面上已经摆了不少小玩意儿,全部都是他一个人做的,有的是作为暗器,有的是为了破案而复原的机关,有的是想送给璐儿解闷的小玩具。
他摇着轮椅来到桌前,拿起摊在眼前的几块零件陷入沉思。
这些零件如果拼凑起来,是一只小鸟的模样,不过无情还在研究,如何能让它在天上飞得更稳、更远些。
他之前也给璐儿做过一个木头小鸟,但是那个不能飞,只能在桌面上蹦跳,所以他这回想做个能飞起来的送给她。
他回想起璐儿第一次看见这木头小鸟的时候,眼里满是惊喜,就跟小孩子拿到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一样,尽管那时她已经十九岁了。
无情还记得当时璐儿对着桌面上正在蹦跳的小鸟,嘴里止不住的夸赞:“月牙儿,这小鸟真可爱,你手好巧!”
无情坐在桌边,看着眼前和小鸟玩得不亦乐乎,浅笑了一声:“你喜欢,以后再给你多做几个。”
“那月牙儿可以多做几个不一样的吗?”她扭过头,期待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要不一样的才有趣。”
“好啊。”无情浅笑着,答应了她。
只不过,那只木头小鸟没能在桌子上蹦跶多久,就被糖球淘气的时候扒拉到地上,一边的翅膀给摔断了,里面的零件也摔松了。
后来他把这小鸟捡了回去,重新选了木片和更结实的零件,又给拼了回去,只不过后来一直忙案子,就忘记给璐儿了。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他拿起小锉刀打磨着桌面上散落的木片零件,尽量做到薄而轻,或许这样能更好地飞起来。
桌上烛火微闪,一时间小楼内只有木料的打磨声,以及糖球偶尔走动的声音。
陆璐喝完药后,便和师兄一起来到了后山花海处,看月亮星辰。
她拉着叶问舟躺在松软的草地上,看着已经升到半空的明月对旁边的人说:“师兄,今天的月亮感觉比平日的更亮、更大呢。”
叶问舟看着天上的圆月,笑了笑对她说:“师妹忘了?今天是十五。”
“怪不得。”
她的视线重新回到天空,突然想起之前玩游戏的时候,也是看到过这样的满月,拍下来分享到游戏的朋友圈后,被弥乐师父评论了一句:施主有所不知,这月亮可是会吃人的。
她偏过头,问躺在旁边的叶问舟:“师兄,你有没有听过什么月亮会吃人的故事啊?”
“月亮吃人?”叶问舟从小到大都没听过这个故事,但是不妨碍他能现编一个,“好像确实有这么个说法。”
她原以为是那和尚故弄玄虚,没想到真有这么个故事,不免有些好奇,撑起身子看着叶问舟。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处在偏僻地界的村子,里面只有不到十户人家。那天晚上也是十五,是个晴朗夜空,村民们本想吃过晚饭后聚在一起聊天,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那轮圆月升起来。”
“突然天空中闪过一阵红光,而后整个村子的人都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天空中缓缓升起了一轮血月。那轮血月又大又圆,比平时的圆月还要明亮,月光所及之处仿佛被撒了鲜血一般骇人。”
“那个村子的人,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后来也没人发现他们的尸体。”
“后来人们都在传,只要天空出现血月,就是哪里又有人被月亮吃掉了。”
编完故事,他还不忘对小师妹补充了一句:“只不过这传闻过于骇人,大人小孩听了都害怕,后面也就没有流传下来,免得人心惶惶。”
叶问舟讲故事的时候绘声绘色,她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又联想到以前看过的那些鬼故事和怪谈,不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些害怕地问:“……师兄,你说的可是真的?”
叶问舟原本就是想编个故事逗逗小师妹,但是现在看她真的觉得害怕,终于是憋不住笑跟她道歉:“当然是假的,我编故事吓唬你呢,根本没有什么月亮吃人的故事。”
她一听到这是叶问舟编的,不免有些生气:“好啊师兄,你敢吓我!”
“对不起对不起。”叶问舟笑着摸了摸小师妹的头,全当安慰,“看你那么好奇,就想逗逗你。”
“哼!”陆璐背过身子,只留了个背影给叶问舟。
叶问舟的手抚上小师妹的,轻轻摩挲着,在她身后耐心哄着:“是师兄的错,师兄不该吓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的手撑在草地上,手心本就有些酥痒,现下又被叶问舟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对方温热的体温透过手掌传递到她的手背,被他轻轻摩挲手指时所带来的感觉更在夜晚被无限放大。
她其实本来也没有很生气,叶问舟一开始哄她就气消了,只不过是想看看师兄还会怎么哄她。
见师妹不出声也没回过头,叶问舟只好又靠近了些,就差没凑到她耳边:“师兄错了,璐儿别生气了好不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