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贺若宸的力,最后一下低头加速。
这不是吗,直撞得贺若宸眼前一黑,踉跄一下,竭力扶着她的肩膀才不至于晕倒。
“王爷!王爷!”书墨书笔一左一右快速上前,一边扶人一边向后大喊,“快去叫府医!去通知王妃!”
蒋杀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默不作声地被挤到后方,又悄没声地往惊蛰院的方向走。
“狗东西,这一下不撞出脑震荡算你命好。”
她边走边嘟囔,是时,突兀地感觉眼睛被什么东西糊住了,脸上也热热的,一摸,不由“嘶”一声,缩回了手。
一手的血,她额头撞出了血,脸上的伤也崩了。
她脚步一顿,转身看着身后追过来的一木。
一木疑惑地看向她。
只见少女血已经浸透了绷带,对她说:“你,去截住赵大夫,让他到惊蛰院为我处理伤口。”
“这,可是王爷……”
话说到一半,即被打断了。
“没有可是,你脑子不笨,比我早到王府,贺若宸到底是不是慈主,想必不用我多说。”
一木眼前滑过吸血虫一样的父母兄弟,死状凄惨的赵阿妈,被草席裹了丢到乱葬场的自己这个名字的上一个主人……
“把赵大夫带到惊蛰院。”
蒋杀说完,径自离去。
一木看着她单薄纤细的背影,即使看不见了,她也知道她脸上鲜血淋漓,此时她孤立无援,境遇差得不能再差。
选哪一边更容易似乎显而易见。
一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的犹豫,很快做出了决定。
她转身向着小院的方向返回。
小院里,由于贺若宸状态实在吓人,近侍也不敢动他,一大堆人都围在那,一时也无人在外面看守。
走到门口,一木看着里面围着的人,想了想,干脆站在门外。
没过一会儿,远远的,赵大夫由人引着走过来,很巧,前头引路的正是惊蛰院的丫头。
一木立即迎上前去,做出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焦急道:“赵大夫来了,我们侧夫人身受重伤,人命关天,请您速去惊蛰院救人!”
一旁的小丫头欲言,被一木一个眼刀子止住。
“那为何将小老儿引至此地?”
听他这么问,一木暗道一声上天佑我。她知道这小丫头定然未将宸王的事说明白,她眼珠转了转,很快想到说法。
“侧夫人在此重伤,此处脏污,不利医治,现下侧夫人已经回到了惊蛰院,您也应当赶快去惊蛰院处理才是。”
“这……”赵大夫仍然犹疑不定,“小老儿还是去前方看看吧,请侧夫人稍候,小老儿去去就回。”
也不等一木反应,直接示意小丫鬟带路。
见这赵大夫执拗,一木知道真让他去,自己此行便是枉然,选择的路也砸了,她失了耐心,冷声道:
“赵大夫,王爷有多重视侧夫人您应当比谁都清楚,若因您的执迷不悟,真叫侧夫人有个好歹,我想后果您应当比谁都明白。”
闻言,赵大夫身形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书墨当日的警告,又想到当日贺若宸侧夫人时的深情、提到凝肌霜时的决绝。
贺若宸一定想不到,彼时他做出的深情模样竟然会在不久的将来不大不小地绊自己一下——
终于,赵大夫转过身,对一木说道:“我们走吧。”
却是全然没有看到一边的丫鬟焦急的眼神。
一木得胜似的勾了勾唇,又慢悠悠地叫住那个想偷偷溜去报信的丫头,带着他们俩浩浩荡荡(?)地向着惊蛰院而去。
惊蛰院
蒋杀痛得呲牙咧嘴,只觉得等待的每一个瞬间都异常难熬。
方才见整个惊蛰院唯有一木一人跟她出来,她临时起意,想着自己身边总要有人可用,便决定给那丫头一个机会。
她若真将赵大夫带了来,便相当于背叛宸王,并将这个把柄递到了蒋杀手里。
一木原不叫一木,这个名字本属于蒋灵曦被弄死的其中一个陪嫁,蒋灵曦为了隔应贺若宸,才将他拨过来的人改名叫一木。
这些“替身”事,蒋杀不太在意。在忍痛的间隙,她只是在想,这丫头最好识时务又有能耐。
不然,她只好弄死她,好叫贺若宸派个更伶俐的新“一木”来策反。
好在没等多久,赵大夫来了。
*
另一边,贺若宸久等等不到大夫。
无法,书墨只得亲自去请。
片刻,他回来了,面色古怪地说:“赵夫人说赵大夫早就出发了。”
“所以人去哪了?”书笔不解地问。
“你问我,我问谁?”书墨没好气地呛人,“先遣人到外面请个大夫回来吧,王爷要紧。”
此时,宸王妃来了。
“怎么了?”她问。
书墨忙迎上去,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番,末了又说:“赵大夫不见了。”
闻言,江采薇环顾了下四周,道:“围在这干什么呢?”
书墨应声喝道:“都去偏房!”
“等等。”江采薇抬手制止,问:“蒋杀呢?”
有婆子七嘴八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