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在最上面，我想不看见都难。”
“直说。”陈竹眼神看周医生，里面没有任何情绪。
周医生看了眼手里的病例单
【患者：梁怜霜
性别：女
年龄：25岁
现病史：重度抑郁焦虑症，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个人史：出生于安乐孤儿院，四岁被洪先生资助，十五岁时因生病被资助人洪先生领养，十六岁一月从全国奥数大赛中退赛，十六岁二月从米芽高中退学，十六岁五月放弃保送清北。十八岁从S大退学，十九岁重新考入S大再次退学。此后，活跃在各地奢侈品店，未再有其他特殊活动。”
特殊注意事项：经检测患者梁怜霜的IQ为140，曾是临市有过报道的天才少女。
入院时间：2020年1月1日
出院时间：——
】
“洪先生上次在医院闹了一场，说是要带梁小姐离开。”她说道。
看陈竹眼神依旧没什么波澜，周医生只好继续自顾自的接着说：
“其实在跟梁小姐沟通的第一个月我就向洪先生提出了协助申请，但洪先生都以各种手段和理由拒以配合。他似乎把我们医院当成了暂时寄存梁小姐的地方。”
周医生，也就是周茹，她温和的眼角有着几根细纹。
“这是个奸诈的商人，我一直以来都找不到什么机会让他配合我对梁小姐进行彻底的治疗。”
周茹看了下挂在墙上的闹钟，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刚想点燃，就被陈竹按住。
“忘了。”周医生忙收了烟
“洪先生一直在跟我作对，最近他刺激了梁女士，让她出现了自残行为。每一次我才把梁女士的情绪稳定下来，他就开始了小动作。”
“这让我有点恼火。你知道的，我精力有限，一年到头也看不了几个病人。”
“所以你让她找我。”陈竹稍稍思索，就明白的说。
“算是一种疗法。”周茹没反驳
“你抽烟的事我会告诉高院长。”
周茹一怔，随即苦笑
“竹竹。我只是说外科有个女医生长的漂亮。”
这是诽谤，精神科和外科有一段距离，她遇见梁怜霜的频率却多到不正常。梁怜霜到外科的目的是找人。难怪这段时间外科的医生们看起来都肾上素分泌过盛。陈竹了然。
她拉开了门。
“你怎么在这？”周茹看见门外梁怜霜表现的十分惊讶。
“笑话，你是我的主治医生，我怎么……就不能在这？”突如其来打开的门让梁怜霜格外惊慌狼狈，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又似是在出神，手指早已被咬的坑坑洼洼不成样子
“我的音量控制在你可以听清的范围之内。”陈竹说
“霜儿。”后面传来担忧的男声。
梁怜霜瞳孔紧缩
“听清什么？我什么都没听清，你少乱说了。你算什么？算什么？胡说，胡说八道。”梁怜霜大吼几近崩溃。这就是她们的第二次见面。
“他笑过吗？”陈竹问。
“什么？”梁怜霜一时没反应过来。
“拒绝保送，放弃S大的时候。”
“没有，他不会，他……爱我，我也爱他。”梁怜霜眼神垂下，手指不断摩擦扣弄
“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陈竹平静的说
梁怜霜咬紧嘴唇，她知道洪涛不是没笑过，他甚至肆无忌惮，她放弃很多东西的时候他都有……
“就是没有，这个东西给你，你滚吧！”她把册子扔给陈竹
为什么扔给她？陈竹略微皱眉
“不……”
“不要就扔了，要不是你提醒我，我其实早就忘了，原来我还有这么个优点。”
她喃喃道
“陈竹，谢指引者是个主播，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很奇怪，规则，系统，主播，全都光怪陆离的。我什么都不清楚，但我清楚一件事，我离不开他，哪怕是到了现在我都想回去见他，你明白吗？白天我努力活下来的时候真的好开心，可后来发现只有我开心。我活下来有好多好多人都不开心。”
梁怜霜的声音变得有点颤
“我早就变成这样了，你不知道，我的骨头其实从我四岁开始就已经烂掉了。你就算说的再多，我都改不了，我回不了头，我……只有他。”
梁怜霜的眼神灰暗，语气黯淡
“我死掉的话，是不是所有人就都能如愿了。”
“稀罕！”终于连上了。
“你没有礼貌暂且不说，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发表这种挑战医生胜负欲的话。”
她把册子整整齐齐的摆正放在梁怜霜床沿。
“我没礼貌？挑战胜负欲？”梁怜霜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在想些什么东西？”梁怜霜情绪一下卡住了，她疑惑且莫名感觉气血上涌。
“叫我滚，塞给我不要的东西。”
“说改不了。”
前面是没礼貌，后面是怀疑医术，挑战胜负欲。
“而且四岁就烂掉了，是哪一块的骨头？”
“有检查或者病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