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入数点血色的雨滴。
祝楼大喊:“小心——”
那头黑狼张开血盆大口,猛然扑至眼前!
“杀——!!”
祝瑶大喊一声,高举长剑,一剑将劈向狼头!
剑尖陡然一道金色光柱!
呲啦——
光柱如利刃一般,将狼头至狼身从中贯穿!
血浆喷射,内脏翻飞!
黑狼的身子从正中央被劈作两半!
金光乍破,照得屋内外骤亮。
破庙前缘的屋顶瓦片,四处飞溅!
两扇庙门同时被剑光震飞,一直飞进远处的丛林里,撞倒了两棵松树。
黑狼裂成两半,内脏流淌。地面上一片血肉模糊。
破庙中的两个修士捂住脸吓得大叫。仆妇跪倒在地,倒退到角落。
祝瑶被溅得一身狼血。
那少女的精致的小脸,赫然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太棒了吧!”她说。
祝瑶低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宝剑上那只眼睛。
那金绿猫眼,灵气缭绕,正中央的眼线一闪一合,好像在眨眼睛。
“难怪爹爹非要找妖灵珠。这也太棒了吧!”
祝瑶握着猫眼灵珠吸附的佩剑,走向大门。
破庙外,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议论纷纷。以敬畏的光芒,望向祝瑶剑刃根处,那道闪耀光芒的猫眼。
接下来变成了祝瑶的主场。
祝楼和两个护法,目瞪口呆地看到,这个本来灵力尽失的小丫头,以一柄佩剑,横冲直撞,斩杀群狼!
那剑好像自己长了眼睛。哪里有血光,它便自己要冲过去杀戮!
她甚至没怎么用力。只是站在狼群之外,随意地比划了几下。
雨幕之中,剑尖所指之处,便有一道金色的光柱划过。
金光所至之处,一片血流成河!
半刻钟后,庙门外遍地是血,混着雨水到处流淌。
狼王大徽重新被渔网困住了,被伤得奄奄一息。祝瑶将剑尖指向狼王的头。
祝楼说:“只剩这一头了,留着吧。仙门之宴,正好拿狼王大徽来开宴。”
绝仁护法说:“不错。狼王大徽屠了好几个村子,正是仙界公害。这一回,我们逮住狼王大徽,正是大明教的功劳一桩。”
雨很快停住。
教众收拾残局。他们清点战利品,打死了有二十多头狼。
他们把狼头割下来,排成一排。狼皮全部扒下来,装了满满一车。
剩下狼的肢体堆成了一座小山。
祝楼说:“这些不带了。去镇子里,卖给狗肉馆吧。”
祝瑶走回破庙里。
龙芸还被绑在那张杀猪凳上,浑身是血,惨不忍睹。
面白如纸,长睫紧闭,像是死了。
祝瑶走到龙芸身边,将自己的剑拿给她看,一面擦着剑上的血。
一滴血滴在龙芸脸上。
“睁开眼看看。这些畜生,本来都不用死的,都是因为你。”她抚摸金光闪耀的猫眼灵珠,“开心吗?我用你磨的珠,杀死了来救你的狼。”
龙芸没有动弹。
祝瑶低头看她,叹气道:“你昨天要是不费劲把狼王大徽放走,他们本也不会来。现在可好。全给你当陪葬了。”
她蹙着眉想了一下,说:“不,你还不能死。”她挥手叫来仆妇,“过来,把她的肚子缝上。”
那仆妇战战兢兢地爬过来,磕头道:“圣女恕罪。老奴只缝过衣服,从没缝过肚皮。”
祝瑶说:“你就当衣服缝呗。”
仆妇看了那血淋淋的伤口,整个人打哆嗦,“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祝瑶一脚把她踢开。
另一个小厮吓坏了,跪下道:“小人,小人也不懂得如何缝针。小人连衣服都没缝过。”
祝瑶说:“随便缝,别让她把肠子掉出来就行。死了也不怨你。”
龙芸僵直地躺在那儿,如挺尸般,一动不动。
骨针刺入皮肉,那痛感是如此的清晰。龙芸本以为自己死过去了,被那一针刺入的剧痛,猛然又拉回了现实。
冷汗大颗大颗地从额头滚下来。嘴里抑制不住发出可怕的叫声,却被塞进嘴里的麻布狠狠堵住。
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连带着整个板凳,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每一针都能感受到。丝线穿过皮肉,撕扯神经。连针的颤抖都清晰可感。
一针以后,又是一针。
疼痛击败了求生的意志。
痛!痛痛!
太痛了!结束吧。求求结束吧。就这样结束吧。
杀了我吧。她跟祝瑶说,可是嘴里只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祝瑶拿着她擦剑的丝帕,擦拭龙芸脸上的血迹和汗渍。
“恨我是吗?”祝瑶低头去看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恨吧。那有什么办法。你是妖,我是人。不把妖杀光,人就无法好好生活。”
于是,龙芸一边忍受着缝针的痛感,一边听祝瑶如是说。
“我九岁的时候,我娘就死了。
“她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