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休息，迟尚他们围过来，从他面前的袋子里拿出水，一边喝一边商讨战术。
耳边听着他们说话，阮乐年的注意力全在远处荫凉下的季原身上，他孤零零地坐在队伍的最外延，头低垂着，看不清神色。
下半场打完，获胜的是美术班，走完结束形式后，迟尚拉上阮乐年一起庆祝。
抛接人的场景没有出现，迟尚和吴尧淼做了一遍庆祝动作给他看。
阮乐年重复一遍他们的动作，虽然不是很流畅，但也看得过去。
拳拳相抵的瞬间，他们脸上爽朗的笑感染到他，少年也不禁露出一个浅笑。
漂亮的眼睛弯起，其中流露出的水光明亮惑人，勾起的嘴角像是要把人的魂也勾去。
“……”
迟尚和吴尧淼直接呆了，庆祝之余他们也在注意少年的动作，捕捉到这抹笑实属意外之喜。
一行人回到更衣室。
声乐班的人还没有走完，阮乐年寻找一番，成功在角落找到换好衣服的季原。
现在不是找他搭话的好时机，看出他有离开的打算，阮乐年告诉迟尚自己在门外等他们，不等迟尚回话，他匆匆离开，在门外寻了个显眼的位置站着。
他刚站定，更衣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又合上，季原推开门走出。
他没有看向阮乐年，目不斜视离开。
阮乐年拿不准主意，不确定他是真的没看到自己，还是单纯的不认识自己。
等迟尚出来后，他装作好奇的样子，向迟尚打探季原的消息，“刚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啊？我看他在比赛里面一直盯着你防。”
“季原，一条疯狗。”想起他做的事，迟尚忍不住皱眉。
看出迟尚不愿提及他，阮乐年没有再往下说，转而聊起了其他话题。
下午一晃而过，在下课前几分钟，阮乐年借口上厕所，提前离开教室，打算去声乐班等季原下课。
季原是最后出来的学生，阮乐年差点等不住要去教室里找他，因为答应了迟尚晚上一起吃饭，他不能耽误太长时间。
匆匆塞入他手里一张纸条后，阮乐年转身离开。
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季原陷入深深的疑惑。
他记得这个人是中午美术班的一名男生，在一群糙汉里面精致漂亮的像在另一个次元一样。出更衣室时他又看到了少年，不好意思看他，错开眼径直走了。
现在他这是……
给自己递情书？？
攥着手心的纸条，季原脑中浮现出这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纸条上写着一行规整小字，这更让季原更倾向于少年要跟他表白了。
不然他怎么会邀请自己晚上19点在操场的小树林见面呢？
—
阮乐年回到教室时正好碰到准备出门找他的迟尚。
迟尚：“我还以为你自己走了。”
“没有。”
既然在门口碰到了，两人直接走向食堂。
阮乐年和昨天一样，要了一份清汤面加煎蛋，迟尚跟着他点了一份牛肉拉面。
迟尚的饭先做好，他的清汤面还要等一等煎蛋。
阮乐年让迟尚不用等自己，先去找位置，拿餐具。
迟尚走后没一会儿，寒气袭来，阮乐年知道沈戈此时就在自己旁边。
“你想找季原打探消息？”沈戈嘴角带笑，眼里却满是嘲讽，“他什么都不会说的，他可是那群富家少爷小姐们最听话的狗。”
想起他昨天的那一推，阮乐年不愿意理会他，无动于衷端起自己的餐盘离开。
沈戈缠着他还在说话，他都当做没有听见，直到他看到前方向他招手的迟尚时，沈戈才消失。
从迟尚手里接过餐具，阮乐年开口询问：“祁老师什么时候会把昨天的练习画发下呀？今天学了一天，我等会儿回教室得再练习巩固巩固。”
“要是能有幅画让我对照着练习就好了，迟尚，你还有之前的画过的画吗？”
迟尚为难：“放假都扔家里了，放着占地方。”
看着少年略带失望的眼神，迟尚忽然想起自己柜子里还有一幅画，“我柜子里有一幅祁老师送我的画，等会儿回去我给你拿。”
“好哦。”
阮乐年要这幅画纯粹是有备无患，怕除教学楼以外，其他地方也出现鬼，大晚上见鬼的感受可不好。
回到寝室，不用他提醒，迟尚打开柜子循着记忆找出祁老师的那幅画。
迟尚站起身后，看着柜子，总感觉哪里说不上来的奇怪。
没让他过多观察，阮乐年凑过来，“这就是祁老师的画啊，画得真好。”
迟尚把东西递给少年，嘴上打趣道：“今天可别再学到那么晚了，不然我还要去教室逮你。”
“嗯嗯。” 阮乐年连声答应，抱着画转身离开寝室。
现在时间尚早，阮乐年没有直接去小树林，而是先回教室待着，做做样子。
天逐渐暗下，将画笔放回原位后，他站起身，借着外套的遮挡，带着画从后门溜出。
教学区的路灯分布数量比操场多了许多，小树林里更是黑暗，阮乐年打开弹幕显示，用它发出的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