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只有两人,只可以听到不断的流水声。
十五分钟,好像特别漫长。
江霁裴放在一旁计时的手机响起,方并蒂才关掉了喷头。
起身把喷头放好的方并蒂准备出去,右手那突然被人握住的手腕让她回过了身。
脸色还是苍白的江霁裴正直勾勾的看着她,眼里带着犹豫,好像在纠结该不该开口。
那眼神,方并蒂一看就知道,对方有事求她。
测了侧头的方并蒂开口,“说吧”?
先是礼貌的笑了笑,可是想想好像还是有点心虚,不太敢看“孟莲”的江霁裴声音都是弱弱的,“等会医生帮我打针的时候,学姐可不可以站我前面…我有点晕针”。
抬起了那被江霁裴松开的手,双手抱胸的方并蒂无奈扯了扯嘴角,“晕针?你还晕血吧”。
对对面的人所说的话感到诧异的江霁裴瞪大了眼。
不可置信的他开口都带了些颤音,“你怎么知道”?
方并蒂:“你在学校时的反应,有什么难猜的”。
和方并蒂的一脸冷漠不一样。
听着方并蒂回答的江霁裴眼睛是亮亮的,嘴角是扬起的。
就连说话的语调,都是欢愉的,“是嘛,学姐可真厉害,观察力那么强”。
似乎是没料想到江霁裴突如其来的夸奖,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的方并蒂继续嘴里不饶人,“以为夸我,我就会答应你吗”?
心情好像不错的江霁裴依旧笑眼弯弯,“那不夸,学姐就答应吗”?
都说伸手不带笑脸人,望着这样的江霁裴,没接茬的方并蒂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到了打针的地方,当医生拆开针筒,亲眼看见“孟莲”学姐往他面前挪了挪步子的江霁裴笑着低下了头。
今天好像认识了一个词,嘴硬心软。
出了医院大门,让江霁裴自己打车回去,方并蒂再次头也不回的向她停小电驴的地方走去。
戴上头盔,上了车的方并蒂才调头,就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向她这边跑来。
拉下头盔,那抹越来越近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在方并蒂面前停下,还在气喘吁吁的江霁裴直接把刚刚去买的糖葫芦递给了面前的人,“学姐,不让我请吃饭,那我请你吃糖”。
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方并蒂呆愣在原地。
见方并蒂没反应,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糖葫芦,发现包装还没撕的江霁裴又把东西拿回来,撕干净了又往方并蒂嘴边放。
因为刚刚的奔跑,江霁裴脸色不再那么苍白。
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孩,半弯着腰,笑着望着面前的女孩,嘴里不厌其烦的重复着。
“学姐,吃糖嘛”。
“学姐,吃糖吧”。
“学姐,吃糖”。
…
糖葫芦碰到了嘴唇,拒绝不了的方并蒂咬下了第一个糖葫芦。
十月份刚成熟的山楂还带着明显的酸味。
不过当江霁裴询问“糖葫芦甜不甜时”?
方并蒂肯定的点了点头。
16年没吃过了的糖葫芦,原来是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