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阴冷黑暗,头顶的灯光不停闪烁,却不能为这个房间带来更多的光亮,明明是白天,这里却像是被黑夜裹挟,房间里一片死寂,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林月寒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扣在墙上,白色的墙壁变得像黑色的泥沼,浓稠又粘腻的粘在他身上,林月寒的身体不断的下陷,似乎要被墙壁吞噬,和它合为一体。
庄沉星的眸色完全变红,似要滴血的唇开开合合,声音阴冷有着化不开的寒意:“你是什么人?”
林月寒整个胸膛如同被石板压住,连笑都很艰难,笑引起了胸腔的震动,带来尖锐的疼痛,他笑得很狼狈,说话却不急不慢:“都说了,让你不要玩灯泡,熊孩子。”
庄沉星瞳孔微缩,这句话是在他变为幼年体时林月寒说过的。
他的手在空中摆了摆,就像扫掉什么尘埃,林月寒却从墙上脱离,再猛地撞了上去。
林月寒牙关咬紧忍了忍,却还是没忍住,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下,却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滴在了身前。
“嗞啦——”像是皮肉被烫到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林月寒也终于看到了是什么在压着他。
一只巨大无比的黑色的手,比林月寒整个人还庞大的手,紧紧的掐住了他的脖子,手掌贴着他的身体,将他死死压在墙上。
林月寒的血滴答滴答的落在了那只手的食指上面,发出灼烧的响声,像肉在铁板上碳烤,伴随着一股焦糊味道。
庄沉星的眉头微微簇起,那只大手是他的力量所化,力量具象化的手被伤到,跟他真正的手指被灼伤没有区别,疼痛都落在他身上。
“我倒从来没见过,气运强到连血都能灼伤我的人。”
林月寒动了动手,费力想抬起却被牢牢压在墙上动弹不得,他的血还在流,那只大手的食指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他皱着眉看着那只手,再抬头看一眼庄沉星,“放开。”
庄沉星嗤笑一声:“怎么?怕了?”
林月寒声音很平静:“这只手被伤到,你也会痛吧,要么放开我,要么松开我的手,让我把血擦了。”
他顿了顿,垂下眼帘又抬起,紧盯着庄沉星,“要么你来替我擦了。”
庄沉星眼睛微眯,语气莫名:“你不怕我?”
林月寒挑了挑眉,“怕,毕竟死了就没办法吻你了。”
庄沉星血眸瞪圆了,明明有些骇人的瞳,此时看上去又有些懵懂娇憨,他走到林月寒面前,看着明明处于弱势,却气势不显狼狈的人,“你喜欢我?”
林月寒唇角上扬,眉头微动,道:“或许吧,可能只是想上你。”
“告诉你一件事,那天晚上我石更了,不是因为药,”他声音压低,有些哑又带着欲,“是因为你。”
庄沉星又羞又气,恼怒之下五指微微缩紧,压着林月寒的手也跟着缩紧。
林月寒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来了,窒息感让他的意识有些恍惚,只看见庄沉星那张漂亮的脸上此时满是森冷,“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幼年体时不能对你造成伤害,不代表我真的动不了你。”
林月寒想叹气,可是现在叹气对他来说也格外艰难,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要死了。
他狠狠一咬舌尖,喷出一大口血在身前的大手上,那只手顿时冒起白色的烟雾,“嗞啦——”滋滋啦啦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林月寒的身体一松,跌落在地上,那只大手已经消失了。
庄沉星浑身都疼,那只手是力量所化,手被重伤,他痛的不只是自己的手,而且全身,他低估了林月寒身上的气运。
林月寒掏出一方手帕,将血擦在上面,做完这一切后,才从地上起来。
他伸出手去拉庄沉星,庄沉星警惕的盯着他,“别动,再动我把手帕盖你脸上,这上面可全是我的血。”
庄沉星黑着脸看他,“你敢!”
林月寒舌尖生疼,一说话更疼,强忍着想吸气的想法,拉着庄沉星让他坐在沙发上。
庄沉星绷着一张脸,哪怕他杀不了林月寒,但是他想走林月寒也是拦不住的,林月寒的血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人类,庄沉星可以随时消失在他面前。
他刚刚说的都是吓唬林月寒的,他本就不打算杀林月寒,杀掉一个气运如此强的人,带给他的反噬将会是巨大的。
而他现在还没走,就是想看看林月寒还会说出什么话来,是威胁,利诱,还是求饶。
庄沉星双手抱胸,冷着脸,等着林月寒说话。
林月寒也确实开口了:“你说煤球是你幼年体,那你头顶的犄角哪去了?”
庄沉星:....
“你有病啊,我刚刚想杀你哎,你现在占据了上风,一开口问我犄角?”庄沉星突然有种无力感,他觉得刚刚严阵以待的自己像是多此一举。
林月寒低笑,一笑又扯到了伤口,他捂着嘴压抑着自己的咳嗽,松开手时,手心全是血。
他把手背在身后,离庄沉星远一些,“那怎么办呢,我不想死,你接近我,是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吧,就像你接近苏白荷一样。”
“我和苏白荷身上没有什么共同点,你原本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