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运气不错,找到了一处完全没有魔法波动的地方,这里还恰好有个湖,可以方便他们修整。
林月寒找遍了身上,也只找到一块勉强可以用来垫着坐的方布,便招呼着云望星过来坐,林可欣一个人靠在树干上生闷气。
而云望星则拿出了一个信号弹,朝天上打了一枪,才理了理裙摆,坐在了方布上面。
信号弹在半空绽放成一朵红色的花,提醒着其他人他们的位置。
魔法密林的天幕出现了一瞬间的波动,林月寒抬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发现,便又收回了视线。
“殿下,你在这里休息,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吃的。”
林月寒说着将手里的水壶递给了云望星。
“你喝过的,我不要。”云望星微微偏过头去,表情矜傲。
林可欣冷嘲热讽道:“这里不是皇城,有水喝就不错了,挑三拣四的。”
“ge....”她刚一开口,一枚又魔法凝结而成的冰刃就直直的对着她,林可欣捏紧了拳头,还是改口道:“林月寒你把水给我吧,我喝。”
林月寒的手在位于湖面三指宽的距离勾了勾手,一滴滴水珠窜起,汇聚成一颗水球。
那颗水球平稳的飞到了林可欣面前,林月寒冷淡的声音传来:“喝吧。”
“我就不可以用水壶是吗?”林可欣怒极反笑。
林月寒淡淡的扫她一眼,语气足够平静也足够气人,“男女授受不亲。”
“那云望星是男人是吧。”林可欣反讽道。
云望星睨她一眼,心想你说对了。
他将水壶扔给林月寒,自己凝出了一颗水球,一口吞下。
林月寒见状遗憾的将水壶收了起来,摆摆手往外走,“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他们都没有发现,围着湖的一圈树上,有蓝色的嫩芽在微微发光。
林月寒离开了云望星和林可欣的视线,在一棵树背后闭上了眼睛。
他的身体化开,变成一团黑雾,雾气沿着周围发散开来,很快,长着果子的树就出现在了他的探寻范围内。
一小团雾气围着树上的果子,霎时间,雾气变成了人形,高大英俊,又因为寸头和铠甲而显得野性不羁的男人坐在了树干上。
林月寒摘下一颗果子,咬了一口,咽下肚子没多久,静静的感受了一会,猛地咳出一口血。
有毒,还是剧毒。
他面无表情的将血擦在果子上,扔在了地上。
随后又在树干上用剑洋洋洒洒的刻下四个大字:有毒别吃。
他闭上了眼睛,又化作一团雾,在几个树上摘了果子,中途还烤了一只长得很奇怪的兽类。
吐了几口血之后,搞定了吃的。
林月寒是黑魔法师,法力远超传说中的大魔导师,刀剑魔法皆难以入体,并且百毒不侵,简而言之就是很难死掉。
吃了有剧毒的东西,也就吐点血就没事了。
林月寒身边漂浮着一只串着猎物的剑,怀里抱着一堆果子,回到了湖边。
“你是谁?”
蔬果咕噜咕噜的滚在地上,还插着一只头长得像鸡身子像狗的野兽的剑对准了湖边坐在方巾上的男人。
云望星刚想开口,从他的眼神当中发现了不对劲,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湖里自己的倒影。
穿着燕尾服脸上带着面具的男人出现在了湖面。
“刚刚坐在你这个位置的人呢?”林月寒一挥剑,剑上的猎物顷刻间被劈成了两半。
他的公主不见了,林可欣也不在这里,只有这个陌生的男人。
云望星眼珠一转,一个坏念头袭上心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回男人,但是,林月寒一人分成两个人来捉弄他。
他也可以,不是吗?
云望星清了清嗓子,还没等他说什么,林月寒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出现在了他面前。
泛着寒意的剑抵住了他的咽喉,林月寒冰冷锐利的眼神紧盯着他,“说!”
“月寒哥哥...”清冽的声音响起,面具下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林月寒,“是我啊。”
林月寒持剑的手微滞,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他脑子里,“殿下?”
他微微朝后退了一步,就见男人慢慢取下了面具。
云望星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揭下面具,面具里形成了一面镜子,镜子里是跟他女装时相差不多的脸,唯独线条和眉眼要锐利些。
他不动声色的用食指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张脸慢慢改变着。
直到他彻底取下面具,一张清秀的显得有些寡淡的脸出现在林月寒面前。
“殿下?”林月寒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次。
云望星点了点头,“是我。”
“说一个只有我和你知道的事情。”林月寒心底的怀疑没有消掉。
云望星想了想,故作羞怯的说道:“你...睡在我的宫里,跟我一个房间。”
这事确实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为了公主的清誉,谁都没往外说。
清秀的男人脸上泛着微微红晕,咬着唇看向林月寒。
林月寒闭了闭眼,他简直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