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带着口罩的,莫非是他弟弟。
“你要带你爸出院啦。”一个热情的大妈说道:“你这孩子,早就劝你把你爸接出去了。”
“你也别太伤心了,这对你爹来说也是好事。”
林月寒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就开始收拾病房里的东西。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他对他爸并不关心,病房里的东西少得可怜。
收拾好以后,林月寒背上男人,跟夏隐星一起离开了医院。
直到将人背起,林月寒才惊觉,这个男人已经瘦到了这种程度。
记忆里难以逾越的大山,好像突然垮塌了一样。
因为背着人,并不方便坐公交,林月寒就拦了一辆出租。
林月寒看了眼男人,他曾经一直坚持让男人活着,充满痛苦的活着。
不止是在折磨男人,也给他的生活带来了苦难。
他被困住了,困在过去的痛苦当中,出不来。
可现在。
林月寒偏过头,温柔的看着正开着窗户,让风吹乱自己头发的夏隐星。
他爸在腐烂当中发臭,可他不行,他要走出来,和他的小狗一起生活。
回到房间,狭窄的房子里摆了两张床,显得拥挤,没有下脚之处。
林月寒将男人放在了小床上,就看见夏隐星盯着两张床,耳根慢慢红了,林月寒也想到早上的事情,不由得低笑了一声。
他周六要去做兼职,周末一大早,还带着夏隐星去了一趟二手家具市场。
——
“来这里干什么呀?”夏隐星眨巴眨巴眼睛,今天他没有隐匿身形,只是带着口罩,乖乖的跟在林月寒身边。
林月寒揉了揉他的头,语气轻柔:“来买一张床。”
QAQ,原本舒服得半眯着眼睛的夏隐星顿时睁大了眼睛,连摸头都顾不上了,站直了身体看着林月寒。
漂亮的眼睛里迅速弥漫着泪花,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两只眼睛就泪汪汪的了。
看得林月寒错愕得瞳孔微微放大。
“你要,”夏隐星吸了吸鼻子,强忍着自己的哽咽说道:“和我分开睡了吗?”
“我只是晚上会偷偷抢你的被子而已。”
“况且,况且,我抢你的被子是因为你会下意识抱着我取暖。”
“我有让自己暖烘烘的,你不会感冒的。”
他有些忐忑又很委屈的看着林月寒,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原本想说出自己真正意图的林月寒顿住了,眉头微不可察的挑了挑,“还有呢。”
夏隐星咬了咬唇,耳垂渐渐变红,声音也小了些,“没有啦。”
他视线不自知的有些游离,不敢看向林月寒。
林月寒表情绷住,故作高深的说道:“没有了?晚上偷偷亲我的事情不说?”
“你怎么知道!”夏隐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眶撑不住泪,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我...我只...我...”
他结结巴巴的我我我,我不出一句话来。
啧,真偷亲过。
林月寒心里低笑,脸上却面色微沉,“还有呢,别让我说。”
QAQ,夏隐星委屈巴巴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敢看林月寒,只低着头,手捏着自己的衣角,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还,还偷偷摸过你的腹肌。”
“舔...舔过你的喉结...”
“变成小羊羔趴在你腹肌上睡过觉...”
见林月寒还不说话,夏隐星抬起头来,“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你不要跟我分开睡好不好。”他伸出手拉着林月寒的衣角,“就,就算你跟我分开睡,我晚上还是可以跑到你床上的。”
夏隐星不太熟练的威胁道:“我可是恶魔,我...我...”
“你就算把我赶出去,我也能偷跑进你房间的。”
“所以你不能跟我分床睡。”
夏隐星故作凶狠的瞪林月寒,他却忽略了他眼尾的湿红,脸上的泪痕,不会让人害怕,只会让人忍不住,想更深的欺负他。
林月寒眉头微挑,揣着手姿态轻松的看着他,“那我就去找道士贴符,让你进不来。”
夏隐星眼睛慢慢睁大,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呜....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老公,呜呜呜,”他抽抽噎噎的,往湖水投深水炸弹,“你是我老公呀,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叫老公又带着浓重的依恋,看林月寒的眼神委屈又粘人,直叫得林月寒心头火起。
“逗你的,不分床睡。”
“买床是为了把医院里的人接回来。”
林月寒将人揽进怀里,嗓音低哑,“不哭了,老公亲亲。”
夏隐星偷偷在林月寒衣服上擦眼泪,埋着头不愿意起来,“有人。”
他仍然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他的脸。
林月寒低下头,亲了亲他的眼睛,温柔的吮吻掉他的泪珠,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隔着一层口罩相触,“不哭了,乖。”
“都怪你。”夏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