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同年轻的胤礼相处,我压住心头翻涌的情绪,告诫自己这辈子不许同他扯上关系。
他翻看着几页信纸,眉头越皱越深,“四嫂,我们需速速回京将那人收服,他们最后一封书信里约定了今夜会面。”
“事关谋逆?”我被他小心搀扶起身。
“似是想伪造四哥同外族勾结之像。四嫂若信得过小王,便由我先赶回京安排,务必要挖出此人上家来。”
“我自是信得过你。”
他听完似是有些脸红,“小王必不辜负四嫂信任。”
待在禅房写完给胤禛递消息的书信,我才由汀兰扶着上了轿子赶回京里。
“这封信让讷亲大人递给王爷,告诉他,夜里着人在花街等着配合十七爷,咱们要抓一条大鱼。”
老十七蒙了面亲去同那伙计交涉,一番威逼利诱、仔细谋划,吩咐他夜里如常同上家相见。来接头的竟是在花街小有名气的杜丽娘。
“爷让做的事可办妥了?”她带着黑纱帷帽,嗓音清冽。
“黑路的银子都混入库房了,四王府的令牌也拿到了。爷尽可带人把铺子先端了。”伙计回着话。
“蠢货!爷犯不着要她这点铺子。胜星华是四王府福晋的生意,要你先偷得入府令牌,不出几日自会有消息传出去,攀咬她通敌通匪。到时咱们里应外合,你再领着官差把黑路的银子找出来,明白了吗?”
他们做事谨慎,向来不和盘托出,只得引她说出下一步后,讷亲的人才上前将她制服。
“福晋,奴才失职。这杜丽娘嘴硬的很,奴才用了烙铁也逼问不得。您看……”
夜渐深,他亲自到前院行礼回话。
“你先着人如法炮制地毁了九王的沉香阁,务必要快,就用他们自己的脏东西。杜丽娘那里,留着她的性命,赶明儿我想定了法子亲自去看看。”我扶着腰慢慢踱步。
“奴才遵命,福晋实在辛苦,奴才敬佩不已。”
“大人谬赞了。”我露出温软的笑意,复又开口:“听闻大人的嫡亲小妹同已故高士奇大人的嫡孙情投意合,但因着前番两位高大人疑进上赝品之事,府中太夫人不欲作亲?”
“劳烦福晋挂念。奴才只有这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自小娇惯了。她偏又生了个倔强刚强的性子,非那高小儿不嫁。依奴才愚见,此亲确是良缘,奈何有此隐患,实在……”
“大人莫急。王府库房中正巧有一批古画,若有可用的,大人尽可悄悄拿去内务府将东西倒一手。如此府中小妹便能遂心称意了。”
“多谢福晋。”他急忙跪下磕头行礼,眼神瞬间清亮许多。
用胤禛的藏品帮我自个儿收买人心,这舒爽的感觉令我忍不住弯起嘴角。
第二日我由汀兰和芙蓉陪着去见了杜丽娘。她生得一副好样貌,又如此死心塌地替九王瞒着,怕是动了真情。
“瞧瞧这水光潋滟的一双眼睛,杜小姐果然是名不虚传。”我开口赞她的样貌,倒让她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