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听夫人所言先保全性命，只是我杜丽娘一向以怨报怨，必得亲眼看着仇人遭报应才落得心安。”
“那我让侍女给你准备些你能用得上的药剂。若你有事寻我，尽可到长街上的酒楼里寻一个叫解意的女子，我便能知晓了。就是原先九王那处酒楼。”
“承蒙夫人关照。那酒楼所遭之事亦是九王手笔，只要抓住我写得那些人，一切尽可解决。”
告别了杜丽娘，我不禁叹到她的侠义性情。这样好的女子若早能幡然醒悟，不被男女之情所耽，不知要有多大的作为。
挖出了九王的老巢，晚间我就给胤禛写了家信。同他洋洋洒洒讲述了我因“善心大发”而“误打误撞”感化了杜丽娘的事迹。
在他面前，我自是要韬晦待时的。
讷亲带人一连忙了个把月，把九王在京中的势力几乎连根拔起。
胤禛惊讶于我的好运气，又害怕九王孤注一掷，伤及我和孩子们，所幸将对兵部员外郎图里深和李卫的指挥权也都给了我。
至此，我已同他手中这几员大将都熟络起来。他们先是讶异于胤禛对我的信任，却不免因我是女子存了些轻慢，直到日子久了，熟知了我的手段和厉害，才真正从心底生出敬佩之心。
“福晋指挥若定的模样，活像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汀兰和芙蓉常伴我左右同我一起处理这些事。
“见福晋如此，奴婢才知道原来女子智谋从不比男子逊色。”
“生而为人，从没有女子就逊色一说。古书圣贤皆赞男子，最大的缘故就是他们阻了女子读书习字的路。”
“那奴婢明日得空就寻一本书看。”汀兰很是上道。
“何须明日？你瞧芰荷整日陪着乾儿读书，如今是不是颇有些出口成章之像？若能把读书变成习惯，整个人就能潜移默化地清明起来。”
“福晋还是别教她了，相比圣贤书，汀兰姐姐还是更喜欢那些话本呢。”芫儿抱着弘历进来，调笑一句。
“看什么都好，只要有辨别是非之能，就不会走到歪路上去。”
胤禛和老十四回京时，京里已是下了好几场大雪。与此同时，九王子孙根被伤一事像冬日的爆竹一般炸响在京城里。
“福晋，外头的传言真真的，说是九王爷在花街买醉后欲同一女子行房，结果两人事儿还未办成，就有一侠客闯入房中，挥刀一砍，九王爷的那啥就应声落地。”汀兰打探到一手消息。
“莫不是位女侠客？”我第一时间就想到要手刃仇人的杜丽娘。
“这奴婢就不知了，不过九王府如今败落了，也没什么亲卫，据说这案子交给官差寻人了呢。”
那她应当是能及时脱身了。
“福晋，您说这是不是天道轮回？”
我轻轻一笑，“报应不爽，却不是老天开眼。应是人定胜天。”
胤禛进宫述职后就急着回府见我。他进门时，我正靠在美人榻上小憩。
待我醒来，芙蓉忙道：“福晋醒了，王爷都在这坐了一炷香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