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旁边一个舞娘忍不住哭道:“聆荷塘春宴大家都看过的,和张大人新近发生龃龉的,只有……只有……”
西唐国主,蓝珏。
“西唐国主没有出席此次宴会。”下人低声说。
“就是打死人了,才借故跑了说不来的吧,不然留下不成了铁证!”
白靖安道:“西唐国主的确有能力做到赤手打死张廷尉,但你们觉得,一个国主会像个街头流氓一样打死人?”
“……那可是西唐国主,还真不好说咧……”人群中不知谁嘟囔了一句。
……
白靖安带着他的人在驿馆敲了好半天的门,夜露给这位铁卫卫长的深红色官服蒙上一层潮湿,很久之后,门开了一个小缝。
门后露出一个……不,半个小女孩。
褚河星面色不善,对着门外直接问:“大晚上敲门,什么毛病?”
铁卫们一愣,完全没想到会面对这样一个丫头——这是西唐国主的侍女?这么粗野的?
白靖安举起手中铁卫的令牌:“天衍缇衣铁卫,求见西唐国主。”
褚河星恶狠狠地说:“睡了!”
白靖安的钢刀刷拉一下子就拔了出来,幸亏杨丰瞬间冲了出来,一把抓回褚河星,急忙道:“现在夜已经深了,不知道铁卫来访有何贵干?”
“命案。”白靖安说。
……
即便是缇衣铁卫,也不能直接动一国国主,就算现在蓝珏满身都是嫌疑,铁卫也不能审讯他,他们的雷霆手段可以在帝都碾压横行,但处置国主的权力,仍旧只属于那位几乎已经被半架空的帝王。
铁卫在驿馆外围住,将蓝珏主仆二人暂时软禁在了落脚的院子里,褚襄与褚河星因为不在最初登记的名单上,所以并没有被限制,再加上蓝珏毕竟是国主,白靖安也没有严格限制他们的进出。
杨丰很是气闷,忍不住私下找了褚襄。倒不是有什么计策,纯粹为了抱怨抱怨,杨丰是蓝珏的亲随,在褚襄眼中,有点像首长的警卫员,也就是拎包跑腿传达一下命令,关键时刻挡挡刀子,战术战略方面着实无可取之处。
因为杨丰一顿抱怨,褚襄不好和蓝珏打听的问题也有了问的地方:“杨先生,请问,那位白卫长所说的,君上与张廷尉之间发生了龃龉,所指究竟是什么?”
杨丰坦诚回答:“先前国主曾意图求娶张家幼女,被张廷尉老头一口回绝。”
……褚襄忍不住啧了一声。
此刻,蓝珏恰好从后间走出,闻言说道:“因为张老手中握有两条重要商道,粮草采买也有专门渠道,我国国内连年灾荒,我没有别的选择。”
褚襄附身行礼,说:“可是,此行并未成功。”
“是。”蓝珏说。
褚襄闻言,皱眉说道:“只是,您只有一个人,就算成功了,日后如果再有饥荒呢,您还能联姻几次?”
蓝珏沉默片刻,说:“本就是下下策,既然是下下策,不成便罢了。”
“要想温饱,还是得从自身着手才是,君上日后……还请不要再轻易动联姻这个念头了。”褚襄说。
联姻——古代喜欢玩这个,但褚襄根本不以为然,在另一个世界他学了几千年的历史,没有任何一次联姻能够一劳永逸,彻底解决根本问题,将国家大计与一位女性的命运绑定,这做法实在野蛮落后。
说完,褚襄立刻意识到,自己似乎“僭越”了一些,正想说些什么弥补,谁知蓝珏就这么点点头:“你说得对。”
褚襄:“……眼下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解决您被诬陷这件事。”
杨丰怒道:“对,这究竟谁在诬陷国主!”
“谁都不重要。”褚襄说,“无论是谁,都一样,解决掉就是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道长今天要入魔了,牙医是比魔修还可怕的东西,钻牙简直就像最邪恶的黑魔法,呜呜呜呜呜呜嗡嗡嗡嗡嗡——然后一阵直达灵魂的刺痛令人仿佛受到最恐怖的咒语折磨……然后医生说我这个牙需要治疗两个月……我凉了,给我烧点纸,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