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褚襄许是心虚沉默, 蓝珏心里有种压不住的恶劣, 他自己早就意识到了,只不过从前克制得还算好,但是这次……蓝珏舔了舔嘴唇,手指再次用力,精准地点在褚襄腰部的穴位上, 满意地听到褚襄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哼。
唐国终于收复, 纵使是蓝珏, 也无法抑制心中激荡的情绪, 这片土地是他的故乡,也是他魂牵梦绕、却始终不能真正回归的地方,他在流放地长大, 唐国的山水一直以来都只出现在母亲的睡前故事里, 在母亲的故事里, 这个地方山清水秀,天蓝草绿,与他眼前流放地的滚滚黄沙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们会回家的。”他的母亲抱着他, 唱着哀而不伤的歌。
现在他回家了, 他会把父母重新安葬在唐国的都城, 他会告诉他的父母, 既然他们到死都没有等到迟来的正义, 那今天, 蓝珏, 就要亲自成为这个正义。
他不再空等了, 唐国只不过是一个开始,他的前方,是天下。
褚襄趴在柔软的垫子上,侧过头,看到身后的蓝珏眼神放空,不知道正在想什么,他的手还按在褚襄腰上,刚刚那两下虽然很用力,但用的是巧劲,两下穴位点下去,酸痛过后,一股让褚襄全身发软的舒适感慢慢升起——身为国主,这按摩手法好过头了吧?
但蓝珏明显陷入了某种自己的情绪里,手指在褚襄的腰上来回揉捏,这手法不再像是按摩那么单纯,谢知微扫描了一个这个,扫描了一个那个,滴——关机,省得一会儿舰长动手塞小黑屋。
褚襄的腰很细,只有薄薄一层肌肉覆盖——不过纵然是作为舰长的褚襄,也不是个肌肉力量型选手,所以褚襄抽空,还按着曾经的训练方式一点点锻炼,这个身体也终于不再是毫无看点的白斩鸡了,等蓝珏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的手按着褚襄柔韧的腰身,已经里里外外捏了个遍。
本意只是想让白家姐妹帮忙按摩放个松的褚襄,撑起身子瞧着蓝珏,觉得找到了新的放松方式。
他试图从床上半撑起身子,但因为腰被按着,整个肩背弯起优雅的弧度来,蓝珏心里那点被儿时回忆暂时压制住的恶劣想法腾地一下反扑,于是他再次伸手,用力按住褚襄腰上的穴位,狠狠地点下去。
“啊——”褚襄一声低呼,整个人又跌回被子里,这回是真疼,整个身子都酸痛得软了起来,他双手抓着被子,肩膀肉眼可见地颤抖着,但蓝珏并不停止,又在同一个位置点了一下,褚襄也不克制,伏在被子里,哑哑地痛呼了一声,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吹得垂落脸边的长发一飘一飘的,蓝珏伸手将他的头发拢到背后,看着他眼角被逼出的那一点生理性的泪花,感到喉咙一阵发干。
褚襄垂着眼,睫毛颤动,故意放软了腰身,也软了声音:“君上……”
蓝珏压低声音,凑在他耳旁:“怎么,刚才不是很舒服吗?”
咦?
“所以,褚先生平日还真就这么衣衫不整地在他们面前晃?”
虽然很想反驳一句——我哪里衣衫不整了,我穿得严严实实的,你平时思想那么超脱时代,怎么在这时候跟我封建保守起来啦!但褚襄趴在被子里,借着低头的姿势藏住嘴角的偷笑——原来,英明神武的国主也有短板,他还是个醋精。
……有点……可爱啊。
褚襄这动作成功让蓝珏心里的恶意膨胀到压过了理智,这低头不语耳根红红的样子,分明就是心虚默认,一想到这人那一身的风华平日里不晓得都让多少人看了个够,偏偏自己每天只能抱着把冷冰冰的破刀。
逐鹿天下,首战告捷,蓝珏的心中微微一动,他学会了一个道理——等是等不到想要的,唯有把握战机,自己去谋——这还是褚襄教给他的呢。
“褚卿,你自己可记得你都说过些什么?”
褚襄闻言微微仰头,谁知蓝珏靠得极近,对方炽热的呼吸就洒在脸旁,褚襄还真抽空回忆了一下自己说过什么,大体上……都是些花式表忠心的烂词吧,褚舰长一辈子征战星空,肚子里那点演技和文学素养全贡献在谋取蓝珏信任这件事上了,可能,大概,一不小心溜达出来几句用力过猛了?
不过,如果是古代君臣关系,那的确用力过猛,但现在这个关系嘛……
一缕绯红爬上眼角,褚襄轻声用气音回答:“臣……都记得呢……君上,愿意要么?”
愿意要么?
他话没说完,就感到自己的头发被粗鲁地扯住,向后猛地一拉,在他出声痛呼之前,唇齿已被掠夺,蓝珏拿出了他攻城略地时的勇武,长驱直入,丝毫不给对手反抗之机,气势汹汹地大军压境。突然间呼吸不畅,褚襄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但这点反抗纯属情趣,蓝珏轻松地钳制着他的动作,戏谑地看着褚襄徒劳地扭动。
“我要了。”蓝珏说。
褚襄眼角的红晕已经扩散到了整张精致的面庞,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仰躺在被褥里,看着将他全部退路封死在原地的蓝珏,半晌,忽然微笑,眉眼尽是风情,他随手一扯自己的腰带,对着蓝珏伸出手去:“好啊,那就都是君上的了。”
……
趴在门边的白家姐妹整齐划一地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