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尾音中带着一丝欢呼与雀跃。
回家?
猫咪忽地抬头。
她的家难道不在这里吗?
或许,她说的是她来合.欢宗之前的家吧。
阮景礼左思右想,给她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可不知怎的,他觉得她仿佛是一阵来去自如的风,不受人掌控,随时都会消失。
许茹卿看着一双圆润可爱的眼睛,不禁有些怅然若失:“如果可以一并带你回家就好了。”
她还在抚摸他的脊背,他有几分昏昏欲睡了。头脑逐渐无法思考,却只记得她要说她带他回家。没有带剑尊,没有带佛子,没有带任何人,只有他。
*
这些日子,许茹卿天天雷打不动地外出。晨曦初露而出,日落而归。
她的修为也如牛饮水般,日益精进。前些日子还是金丹前期,过了两三日,便到了金丹后期。很快又突破到了元婴期,接着便是出窍期、分神期,一路水涨船高。
转眼间,许茹卿便成了分神第一人。
修真界皆道,合.欢宗出了个修炼奇才,短短半年就从金丹前期到了分神后期。
修士们经常在万剑山见到她与剑尊一同出入。见了此景,他们顿时心下了然了:还是剑尊修为了得,能承受得住合.欢宗弟子荒.淫无度的日夜索取,成就了合.欢宗一代奇才的诞生。
试问,这修真界有几人能做到对合.欢宗弟子予求予取,助她们修为精进?凡是招惹了合.欢宗弟子的修士,最终还不是全都被掏尽了精气,坏了修练的根基?
某日,某修士路遇许茹卿,忍不住多嘴提了一句:“剑尊都已经上万岁了,他的儿子都比你大了不少岁数,你总是拉着剑尊这般修炼,总还是不太好的……”
许茹卿每日都会前往问剑台,与剑尊一同练剑,练得乐此不彼,对外界的流言蜚语一概不知。她细细品味了那修士的话语,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或许,剑尊父子二人也想过过剑招,提升一下修为?她总是占着剑尊练剑,岂不是妨碍了他人的进步?
她颇为大度道:“你说得在理,我倒是不介意他的儿子也加入我们一起修炼的。”
修士惊得目瞪口呆:“三个人……一起……修炼?”他用手拖住了自己的下巴。
他没想到合.欢宗弟子竟敢公然将“三人行”这种话放到台面上来说。
许茹卿点了点头:“就是不知晓我的体力能不能跟上了。”
毕竟她可是半路出家,接触剑术的时间并不长。剑尊父子都自幼在万剑山修行,再不济,这剑术也总比她好的。她现在与阴识练剑,就时常练得气喘吁吁,苦于自己的体力不够。再来一个人,岂不是要了她的老命?
“那确实……不,是我唐突了……”他流下了豆大的汗。他还是太低估了合.欢宗弟子的面皮之厚,如此惊世骇俗的消息,他得赶紧给他的狐朋狗友们说说。
他走得十分匆忙。
许茹卿困惑不解:“他怎么走得这么快?”
*
许茹卿又与阴识在问剑台练了半日的剑。
她看了看时辰,收起本命剑,作了个揖道:“剑尊,时候不早了,今日我与人还有约,先行告退。”
“好好好。你在剑术上的领悟力着实不错,自成一套体系,是我近万年来见过的在剑术上最有潜力的人之一。只可惜,你先入了合.欢宗,不然我都想将你收入我万剑山当徒弟了。”阴识毫不吝啬地称赞道。
“剑尊说笑了。”
“可惜你修练太缓慢。恰巧,近日我在生辰大典上又得了些灵草灵药。于我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一道送你了。”
许茹卿接过,全是些混元根、无跟玄叶、狐哭竹、烟云锦芝之类的灵草。剑尊已经是大乘期,这些灵草就算全用上,也不过是增加一点点的修为,用来塞牙缝都不够,但对她来说却是如获至宝。
“多谢剑尊,我这里还有些辟雷符,剑尊用着便是。”许茹卿拿出十张辟雷符以作公平交易。
这十张辟雷符对于阴识而言,确实是雪中送炭,大乘期的修士在渡雷劫时,陨落者十之八九,能安然渡过雷劫、飞升上仙者寥寥无几。
他笑了笑,没有推脱,直言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受着了。”
许茹卿这边别了阴识,转头又去了大自在殿拜访。
到了大自在殿门口,她见到一看门的小沙弥。她移步上前,谦和道:“今日,佛子约我相见于此,烦请通报一声。”
小沙弥年岁尚幼,嗓音中尚且透着天真无邪的稚气,但举止间却端得一副稳重的模样。他闻言,脆生生地回应道:“佛子已告知小僧,请许施主往这边走。”说罢,便引着许茹卿前往招待宾客的殿堂。
那厢,佛子佟初已经入座,正焚香点茶。香烟袅袅升起,茶水自壶口潺潺流出,落入杯中。
他闻得脚步声,抬起头,见是许茹卿,微微一笑,迤迤然抬手道:“许施主,别来无恙。”声音温和,无悲无喜。
许茹卿点头致意,盘腿而坐:“身体安康,多谢佛子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