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年,帝暴不豫,贼臣脱身篡位,宫中惶惧不已惟恐变天。
喧杂不知所云,众目睽之下,当朝太子府被翻了个底朝天。
太后昔日辅佐年幼圣上治理国家,为保障江山稳固,鞠躬尽瘁,寝不安席,如今不忍江山倾覆,寝中撇丝,坐龙椅,宣言代执政。太子抗言不承,与太后生隙。
不过数日,太后振饬廷臣。欲拱手而退,群臣却相继奏报太子心怀不轨欲害帝篡位,连带数证可谓“人赃并获”。太后怒,行宫中的太子被当场拿下。
同,疑似参与毒害圣上一案的李太医一党被下诏入狱,眷为重兵所圈府中。
纯白的雪花悠然飘落,遭寒风侵轶,融入靴印之中。官兵踏过雪地,直指昔日敬畏的宫殿。
家属大小数人,围于府中,只身薄衣,偏偏寒风阵来袭。
李谊服薄青纱,寒风一吹,透过裙衫,直透骨髓,冻得她面部都不能出色。
她继母益受不住,昏沉的同时唇齿相击发出声响。
围守之官却熟视无睹,冷眼观一家子家眷瑟抖。
今亦如之。
照着这雷厉风行的办事速度,李谊是一百个不信其中没有猫腻。
不过数日,原身一家子忠医,官者悉下狱,养于家的暂时圈府中听候发落。
怎么看都有点赶快灭口的意蕴,再者太子本就当立,何须谋害皇帝篡位?
细细思索着融为一体的记忆,李谊能肯定原身父亲对得起忠烈二字。
从事件蛛丝马迹中,李谊怀疑这是一场阴谋。
很是巧合,事发当晚是原身长兄执勤之夕,不知为何圣上突发病疾,长兄喂下药水好似使圣上病疾更加恶化,随即吐黑血晕死过去。
不久,太后乃令刚好上任不过数日的院首李太医救治圣上,又刚好不过数日,群臣奏暴其状。太后大发雷霆质太医下狱,一并抓管其家眷。
这不说有人想除掉他们亦或者太子都说不过去。
原身作为李太医嫡长女,才发事,不知为何急出门,脚滑而毙于雪中。慌乱之间也无人觉察,而好好做着ai测试的李谊莫名被系统拉着附了她身。
叫原主出来的是谁这记忆已经断片了,她只记得着急出门摔了一跤的痛感。
“以后别多管闲事。”
低声传入,李谊侧头看向身旁的原身继母,有些无语。
这位瑟瑟发抖还放狠话的女子便是本身的继母,阴阳错缪,李府出事她本想跳河一了百了,却被穿越来的自己误打误撞地救上了来,现眼一闭装死中,可能在心里骂骂咧咧。
李谊不再看她,眼神一转对上对面的人群,这才回忆起对面颜色憔悴地相与私语的是原身长兄的妻妾,她们亦本是欲取衣物逃去不料官兵速至无奈被当场扣留。
唉,照今况等待自己的多半会是流放。
她看过电视剧里的流放者,那种吃不饱、穿不好、受冻苦境那是一百个不愿一往。可也无所逃,官兵十二,个个强壮而手执利器,逃走按照古代只有死路一条。
现如今此其情只能自怨自艾。
李谊瞥下憔悴的眼神,顺着凌乱的花草逐渐触目无神。
“二队!”
“太子走窜,留一人把守其余几人速速随我将其拿下!”
着急忙慌的官兵大声吼完速走出府,驻守的一拨人相视一眼紧随其后。
李谊还未回神,她身旁装死的李家继母眼睛忽地掀开一条缝。
她回想着圣旨,感受着身后湖水散发的阵阵凉意,心中酸涩。堂堂清白身姑娘就因丈夫下狱给家族蒙了羞!心一横,她急忙踹了一脚坐在自己裙摆上的李谊便纵身一跃。却不知一脚将李谊也带入湖中。
“噗通”
岸边随着两人坠落掀起阵阵水花,发现不对的人群高呼落水。
“来人啊,落水了落水了!”
对面的人痴眼了,官兵远远听见声响急步赶来,看着河水中的波澜犹豫再三之际,尸身缓缓浮出水面。眼看漂亮的妇女睁大双目死不瞑目,官兵骂了声“晦气”转头继续看着其他家眷。
李谊水性虽好,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想也没想,就被呛了一大口水。若不是系统给她提供了一个小时的氧气,只怕她已葬身此地。
呼了几口气,李谊蒙掉的脑子也慢慢转动,思量片刻,闭上眼睛,随波逐流,直到呼吸耗尽,她方才爬上岸边,气喘吁吁地趴在岸上。
受着凉风,她缓了个时辰,系统冷不丁出声:“现宿主欠款200积分,请宿主一个月之内缴纳。”
“缴纳方式:可用社牛值兑换积分,请宿主努力还钱债务。”
伏在岸上的女子没应,惨白着一张小脸,细长又无神的双目直视眼前不停地平息气息。直觉时间差不多,便撑起瘦弱的身体,甩了甩黏腻在皙白皮肤上的衣摆,这才情不自禁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自己想死能不能别拉人下水!
又在心里阴阳了几句,李谊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找到了一间略显破旧的房子。
身体的疲劳告诉她,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小憩一会儿。
李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