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刊登了起码两篇赞歌了。有一篇标题是什么来着?‘布莱克家族的最后一人——黑暗的姓氏,光明的内心’。我敢打赌现在正有无数女巫的求爱信飞往他的信箱呢。”他吃吃地笑了起来,被赫敏戳了后腰才消停。
“呃。”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显得正常,“那真是太好了?”
他们又兴冲冲地开始聊起巴克比克。它的死刑被推迟了,并且听说小天狼星对魔法部发过话,要给它申请赦免。“他简直是当面和大马尔福先生作对……”
我走神地看向手里的明信片,这张的手感和其他的都不太一样,似乎更加丝滑。它的封面甚至还洒了金粉。我翻到背面,果然是熟悉的署名:德拉科·马尔福。
与其他人写的“祝你早日康复”也不同。他写的是:
玛丽,真的对不起。我以为父亲答应了我。
你很勇敢。希望你早日醒来。
——真诚的,德拉科·马尔福。
赫敏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把那张卡片扣到了卡片堆里。哈利和罗恩正聊起一周前的魁地奇决赛,格兰芬多毫无悬念地赢了。这时赫敏悄悄对我说:“你知道吗?马尔福也经常来看你。”
“……”我有点紧张地看向她棕褐色的透彻眸子,“啊?”
她大方地说:“而且,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那些改变了。”
“为什么?”我吞咽了一下口水,莫名地等着她的回答,却只等来了她神秘莫测的笑。
“不告诉你。自己想去吧,聪明的玛丽。”赫敏微笑着说。
“……”
他们走后没多久,我的床位迎来了第一批看望的教授。
斯内普教授阴沉着脸站在我的床前,用了不下五个充满讽刺和反问的长难句,充分地表达了他对我的莽撞的深刻印象。
“是的,教授。非常抱歉,教授。我下次不会了。”我虚心地接受了他的一切责难,并由衷地觉得内心暖洋洋的——说实话,当你熟悉了斯内普教授,就会发现他有一套独到的语言体系,也能读懂他话里话外隐晦的关心。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僵着脸说,“你那‘精妙绝伦的’小发明,已经被我交给弗立维教授了。他会替你‘恰当地’保管它的。”
“好的,教授。”我说。
又是一阵沉默。他干巴巴地说:“我注意到你这回没有受皮外伤。很好,看来你还是听进了我的话。”
“是的,教授。”我更加板正地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无可忍道:“……只身一人追捕逃犯!杨小姐,我简直要怀疑分院帽把你分错了学院——”
而我的嘴角终于也忍不住泛起了一个微笑。
就在斯内普教授留下一瓶魔药愤而离开之后,邓布利多教授也到了。
他对我不紧不慢地说起了官方版本的事情后续:“杨小姐,我想告诉你不必担心,彼得现在正在阿兹卡班看守最牢固的牢房里。”
“另外,请允许我先道个歉,玛丽。在你昏迷期间,为了确保安全,我和弗立维教授研究了你的小发明。”邓布利多校长的道歉和夸赞都让我受宠若惊,“不得不说,那真是非常天才的想法。玛丽,你有很强的魔法天赋。”
“我想我只是‘歪点子’比较多而已,”我心虚地说,“刚才斯内普教授还批评了我呢。”
邓布利多镜片后面的眼睛弯成了两条缝:“哦,玛丽,你还很幽默。”
“好啦,现在我这个老头子该去忙点别的事情了。”不知怎么地,他对我暗示般地眨眨眼,“让我把时间留给下一个来探望的人吧。”
于是他慢悠悠地离开了。而我惊悚地看着出现在校医院门口的那个人,突然非常想把邓布利多校长再叫回来并告诉他我完、全、不、期、待下一个来探望的人。
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出现明显地引起了一阵骚动,就连隔壁似乎也有人从帘子内探出头去观察他。我从床帘掀起的缝隙中看着他朝我这边走来,表情局促,似乎拿不准到底要不要直接进来。
而我有点拿不准到底要不要直接假装在睡觉——我不想显得太礼貌,但也不想显得太不礼貌。
最终我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进来。他现在和之前狼狈的模样大相径庭,穿着天鹅绒的巫师袍,长发被优雅地梳在了脑后,手里还捧着一大捧五彩缤纷的花束。
落座后,他把花束放到了我的腿边。床头柜已经满了,放不下。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对我打了个招呼:“嗨,玛丽。”
“你好,布莱克先生。”我礼貌地回答,视线游移到手中的明信片上,无意识地描摹着第一个字母“D”。
我听见他隐含着失落的声音:“噢,噢……其实你可以叫我‘小天狼星’的,哈利也这么叫。”
“我想还是不了。”我继续淡漠地说。
他沉默了一下。我期待他能早点结束对话然后离开,这样我就不用再躲避他的眼神。我害怕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总是让我想起,我曾无知无觉地亲密拥抱他、还把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他。当时我以为他只是一条狗——我甚至期待过他可以永远做我的宠物狗。多么尴尬和耻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