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森森睁开双眼,看见熟悉的灵山,心中一喜难道苏苒只是一场梦。
灵山的树被风吹得沙沙响,竹森森张开双手,像是拥抱着,抬头深深地呼吸这每寸空气,这每处都是令人思念。
她现在只想要找到族人,告诉她们自己做的一个梦,梦里的她魂穿一个叫苏苒的小娘子,那苏苒很是可怜,从小娘死爹不爱,还被人欺负,被人诬陷,要告诉她们自己做了回英雄,把苏府的钱撒满整个盐城。
竹森森眼睛一瞥发现一团黑影,急忙去追,吹动脖子挂着的骨哨,骨哨用来告知族人有危险。
追逐在树林中,她借助地理优势,抓住了黑影,转过身发现是自己多年未见的阿姊。
竹森森喜极而泣,死死地抱着最爱的亲人,撒娇问她去哪了,自己这些年在等她回来,想她想得要命。
森林里过于安静,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平常自己吹动骨哨,族人早就到了,今天怎么一个人都没来,牵着阿姊的手就要往寨子走,却发现阿姊一动不动,她正疑惑时,阿姊突如其来的刀插入自己的脖子,面无表情地拔出来,那鲜血溅得阿姊一脸,竹森森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阿姊。
刹那间,场景变幻,阿姊握着即将坠入深渊的竹森森,她低头看向深不见底的深渊,像要把人吞灭,她大声地呼喊阿姊不要松手,自己害怕。
阿姊的手被悬崖边的石头磨得血肉模糊,两人的力气都消耗大半,双手握住的地方慢慢变少,直到竹森森掉入深渊。
苏苒惊醒,大喊不要,是个梦。
秋攸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给予她温暖。
像是安慰孩子似的,“我在,我在,娘子,不害怕。”
“秋攸,你说噩梦会发生吗?”
“我听村里的老人说,梦是相反的,所以娘子梦里的肯定不会发生的。”
“我从来没有听过你家人的事。”苏苒眼巴巴地望着她,小心谨慎地问道:“也许你不一定要跟我去长安,可以找你的家人。”
给苏苒擦眼泪的手停下来,秋攸摇了摇头,回道:“娘子不记得了,秋攸早就没有家人了。从夫人和娘子带我回家后,娘子的家就是秋攸的家。”
苏苒一脸歉意。
秋攸反过来安慰她。
苏苒心里的愧疚油然而生,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
苏苒感觉到脸上黏糊,刚要用手触碰,就被拦了下来。
“这是涂的药,娘子千万不要碰。”秋攸提醒道。
“你不是说,我差点忘记了,现在想起来,浑身痒,好想挠。”
制止住苏苒动手去挠的秋攸,不得不重新开始给她涂药。
苏苒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刚养好的身子,又瘦下来,全身起红肿的痘,一趟路程下来,去掉半条命。
“这药有用吗?”
“这药是走之前,言大夫专门让我带着的,就是怕有这种情况发生,幸好她有先见之明。”
秋攸大声地呵斥:“不像有些人,两个月的路程硬是活脱脱地赶成不足一个月,我家娘子生病都不管不顾。”
苏苒的眼皮不自觉地合上,秋攸扶着她躺回去睡着。
苏苒迷糊中感觉秋攸塞了药到嘴里,半梦半醒听到秋攸与严叔开始争吵,似乎是要秋攸去打水,秋攸认为荒郊野岭的,当务之急是找好旅馆,才是最急之事,二人争执不停,最终以严叔不赶马车威胁,秋攸迫不得已寻找水源。
苏苒看见问题解决,又昏睡过去。
苏苒再度醒来时,秋攸不见踪影,连严叔也消失不见。
原地转悠,还没有见人来,大喊都没有人回复。
刚要回到马车上等候。
树林里传来女子的求救声,苏苒立即往树林跑。
苏苒停下脚步,辨别方向,离呼叫声越来越近,才发现呼叫的声音并不是秋攸。
脚步不自觉地往回走,保全自己为良策,她想找到人再来做英雄才是真。
可是天不遂人愿,刚要逃走的她,遇上了麻烦。
呼叫的女子似乎是看见她,挣脱掉束缚往她这边跑。
两个人都被围堵在一团。
面对六名皮糙肉厚的壮汉,一个人可以打死她几回,她认怂。
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扯住她的衣袖,她用力扯了回来。
她挤出笑脸说道,“我路过,什么也没有看见,你们继续继续,我这就走。”
贼眉鼠眼的瘦弱男子拦着苏苒的路,“这一个壮汉同样可以打死他几回。”
少女震惊地看向她,小声地说道:“你说出来了。”
苏苒捂住嘴巴。
贼眉鼠眼不悦地说道:“走,往哪走,都到这了,就别想回去,一起给我绑走。”
“等一下,等一下,我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我的侍卫就在这附近,你可以想好得罪我的后果。”
鼠眼环顾四周,又打量苏苒的穿着不像富贵人家的娘子,世道不太平眼前女子估计是逃荒来的,阴笑道:“荒郊野岭的,你觉得我会相信这鬼话。”
苏苒意识到拖延时间方法不行,横竖一死,只好奋力地窜出去。
她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