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胳膊,语气凶狠。“那你算什么?还是你只喜欢这一世的徐墨怀,我又算什么,你待他处处体贴,与他亲密无间,却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情愿。分明是我与你先有了情意,你却反过来弃我如敝履!”
苏燕已经想通了,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他都是徐墨怀,应当是他已经渐渐有了这一世的记忆,因此才能在她面前装得有模有样。既然如此,他们两个都是一个人,又何必对这些斤斤计较。
“你与自己较什么劲?”
“分明是你在计较,你恨我是不是,所以重来一世还要躲着我,不愿接受我。”
苏燕不知道徐墨怀是不是因为年纪变小了,性子也不如从前稳重,说了几句便被气红了眼,好似她真的在欺负人一般。
见他似乎是真的怒极了,她只好无奈地解释:“你装模作样骗我这么多日,我也是有些脾气的,一时间不愿见你罢了。何况我已经独自在此处活了许多年,谁知你还会重活一世,如今我的打算都被你搅得一团糟,还不准我不情愿吗?”
他被气笑了,非但没有骗她的愧疚,反而咬牙切齿道:“所以你冷眼看着我像个傻子一般派人寻你,看着我终日惶惶不安,为一个不存于世上的人牵肠挂肚。我为你寝食难安,你在一旁若无其事地看着。若不是我记起来了这一切,你还想骗我一辈子不成?”
听他提及这些,苏燕终于露出了一丝心虚。
徐墨怀被她气得牙痒痒,见她缩着脖子不说话,也气得扭过头去不理会她了。
片刻后,苏燕起身要离开,徐墨怀又猛地回过头,气愤道:“你又要去哪儿?”
苏燕没好气道:“我不过是倒口热茶,你急什么,我还能去哪儿?”
他脸上略显苍白,闻言才稍缓和了面色。“你过来。”
待她喝了热茶无奈地坐到榻边,徐墨怀从后抱住她,额头抵着她的后背,闷闷地控诉了一句:“你没良心。”
苏燕忍不住笑:“你这人怎么贼喊捉贼?好生无耻。”
比起苏燕的不正经,徐墨怀的语气却很认真,似是自言自语的感慨,又似是在对她虔诚允诺。
“燕娘,我们还有这一世,你与我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一切都来得及。”
苏燕想说话,喉咙里就像卡了块石子似的,磨得她难以开口。
“你有你的打算,可你的日后必须要有我。”徐墨怀好似知晓了她的想法,沉声道:“你想要换一种活法,焉知留在我身边就是错的活法。”
苏燕想到旁的,终于开口道:“这一世你还是太子,我们依旧是云泥之别,何尝不是在重蹈覆辙。”
他微微直起身,掰过苏燕的肩膀去吻她。
“我是你的,旁人说什么都不算数。”
她愣了一下,就听徐墨怀带着点不悦地催促:“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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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墨怀发疯的事虽然有意掩盖,却还是没抵住当日知情者多,最后传得人尽皆知,都说他跟自小侍奉的宫婢不清不楚,似乎宫婢还不大情愿,他在雪地里不顾身体不顾颜面地追着她跑。
与宫婢有了私情本不是什么大事,徐墨怀身为太子,才过了十七岁的生辰,有几个侍妾也不足为奇,只是不该闹得这样难堪,让众人看了一出笑话。
皇上召了徐墨怀前去,强撑着病体将他怒骂了一通,甚至还有处死苏燕的意思,最后不知道徐墨怀如何糊弄了过去,侍者来东宫的时候,只是轻描淡写地罚了苏燕的俸禄,贬她去偏僻的藏书楼打扫。
这件事闹得太过火,没有一点责罚是不可能的,苏燕也没想到处置来得这样简单,毕竟藏书楼一年到头去的人寥寥无几,去打扫也不过是找个地方歇着罢了。
然而底下办事的侍者似乎还是误解了徐墨怀的意思,得知苏燕十分高兴地整理行囊去了藏书楼,他强忍着火气又跑去想接她回去。
等他到的时候,苏燕的住处都布置好了,她将被褥抱出来晒,看到他阴着一张脸走近,疑惑道:“你怎么又来了?”
徐墨怀脚步一顿,气得险些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收拾东西,随我回东宫。”
“不是要责罚我吗?怎么又不罚了?”
他不耐道:“听他的做什么?”
“你好歹是太子,朝中正盯着你,不必为了我忤逆陛下。”苏燕踮起脚还是够不到绳子,徐墨怀自然地接过被子放上去,无奈道:“你管这些做什么。”
“我若回去必定会惹出不少麻烦,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此处太远。”他面露不悦。
“不算远。”苏燕小声道。
徐墨怀冷笑:“分明是你不想见我,我瞧着你十分中意这次的处罚。”
苏燕心虚地别过脸不吭声。
她的确十分中意。
毕竟眼前的徐墨怀算是她看着长大,东宫的侍者也与她相识已久,如今众人看她的目光都透着古怪。时不时还有过去的旧人托她办事,她也会觉得有些难为情,如今在此处也能图个清静,总好过夜里被他缠着往榻上带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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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楼里都是积灰,除了苏燕还有两个整日里都看不见人影的宫婢,徐墨怀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