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漫长,祝余灵活地趁着代茂离开的间隙,偷跑了出去。恰好瞧见裴锦书及其他几名男弟子正被一个刀疤脸用刀抵住后腰,威胁着上台。
倒是个造反的好时机。
她将小刀藏于袖口,从二楼的看台一跃而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被从天而降的小二从背后偷袭,这是刀疤脸始料未及的。
站在刀疤脸前边的几名弟子则如释重负,帮助祝余将刀疤脸摁倒在地。
弟子们看向祝余的眼神逐渐复杂,没想到同门师兄弟那么多,救他们的竟然是他们以往最为嫌恶的祝师姐……
但只擒住刀疤脸并无大用,台后其他几名小厮见状,立刻便拔出腰间的刺刀朝弟子们冲去。
正在此刻,一个飞影横空出世,原本忌惮于刀疤脸武力值的秦逸宣终于找到机会,从藏匿的道具箱背后跃出,不过几招便把离弟子们的两个小厮打趴在地。
其他人也纷纷反抗,花把势的小厮终究比不过训练有素的云霄宗弟子,最终弟子们大获全胜。
裴锦书看向秦祝二人,两行清泪直淌而下,小声哭诉:“呜呜呜……师兄师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们!”
“等等哭。”
祝余按住裴锦书的肩膀,生怕他开始大声嚎叫。
“唔,好……”
裴锦书本来还想再哭,但看着穿着打扮比自己还要凄惨的秦师兄,心情莫名开心了不少。
而一旁的祝余和秦逸宣都把他自以为无人能知的小眼神看在眼底。
秦逸宣:无奈,且无语。
“师姐,我们这是要逃吗?”裴锦书问道。
“不然呢?”祝余拔出插在刀疤脸胸口上的小刀,仔细地擦掉上边的血迹,“你们想上去卖艺?”
“不想不想……”
其他弟子都跟着摇摇头。
看台上的观众见台上迟迟无人献舞,不耐烦地喊叫起来,老鸨听到呼声,没好气地走到台后开始骂道:“让你们盯几个姑娘……”
却没想到,刚一进去,只见几名大汉倒在血泊中。老鸨的整张脸拧作一团,一双眼睛瞪得比生气的时候还大。
“来……来人呐!”
老鸨转身往台上跑去,但她没跑出去几步,就被祝余用装茶叶的瓷瓶砸了脑门,头盖骨和瓷瓶相互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痛苦倒地,被气得说不出话,捂着额头,咬牙切齿地用手指着祝余,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台下的看客早作鸟兽惊散,美酒、舞姬,在小命面前通通化为乌有。
人们四处逃窜,毫不犹豫地将面前的一切阻碍掀翻,美酒倾盆,长衫凌乱,若是两人撞上了,力气更大的那方更会立刻将其踹离。
呵。
祝余看着被她搅得天翻地覆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现在知道跑了?
以往踩在女子身上作乐的时候可没见他们那么怕过。
老鸨见是祝余动的手,又气又急地惊叫道:“你个混账东西!我给你吃给你穿给你住,你就这样……”
“恩将仇报?”祝余补全句子。
“不好意思,打的就是你这种明明身为女人还践踏女人的烂货!”
“咚”,又是一声。
“啊!”
没想到老鸨那么不禁磋磨,只是两下就让她疼得吱哇乱叫。
见到站在祝余身后的其他几名“女子”还要上前来,老鸨就拼了命地往后爬。
“你、你别过来啊!”她往后爬,“你再过来我喊人了!”
喊人?
想得美!
“来人呐!杀……唔……”
祝余手起刀落,尖刀刺入血肉。
她就是要把这水搅浑,逼得代茂无所遁形。
巨大的琉璃灯盏怦然落下,散落在地的琉璃碎片折射五彩的光。
但比代茂的手下更先到来的,是沈清的人马。
祝余凤眸微紧。
她居然漏算一步。
对面人多势众,且有意抢占便宜,祝余的这次出手过于突兀,目的指向性太强,想必沈清已然疑心她藏有异心,面上助他,实则背地里阳奉阴违,企图捷足先登。
“奉代姑娘的命令,给我拿下。”
沈清一声令下,跟在他身后的护卫们步步逼近。
原来这段时间他没出现,是去笼络代茂了。
可这种背刺的行为引起了祝余背后弟子们的不满。
那几名弟子高声喊道:“喂!沈师兄,你怎么帮着外人呢!”
“就是啊,明明我们才是自己人。”
“我也是为了大局为重,”沈清摆摆手,“大家不必紧张。”
祝余斜撇了一眼沈清,脑中早就想好了对策。
被反派盯上了又怎样。
搞得她不是个反派似的。
意外的是,秦逸宣居然快步走到祝余的斜前方,侧身挡住了沈清的视线,“师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出了事,总得有人承认吧。”
在这件事上与秦逸宣结仇并不必要,并且,沈清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祝余,可见心中早就想好了拿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