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云莺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但是眉眼间带着更多的温柔。她穿着一身冰蓝色的衣裙,头上仅戴一支白玉簪子,但这样简单的装扮却更突出她的气质脱俗。
云莺见云燕出来,满脸心疼地迎上去,“妹妹,我一定会让她给你个说法的。”
云燕听完,摇摇头苦笑。
“姐姐,你不必如此的,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住在轮椅上的日子。”她的眼底皆是对于过往种种回忆的苦涩,“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云燕的错觉,刚刚她出来的时候,祝余看向她的眼神当中居然带着一丝心疼。
对于云燕的回答,祝余很是意外。
她没有想到云莺如此泼辣的性子,云燕却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惜,现在的她没有资格安慰她。
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破镜难重圆。
但这件事情云燕乐意,云莺可不乐意。
现在公道就在眼前,机会就在手上,为什么不抓住?
“掌门,我妹妹她早就已经被这件事情所困累多年,如今不想提起也是正常。还是由我来定契约吧。”
掌门点点头,表示默许。
“我云莺,在此立契,天地共证,可作擂台一赛,以见赤诚。由此,恳请天地赐契,若此事非祝余所为,那我便甘愿退出榕栖门,一辈子就当个外门洒扫的弟子。如若不然,祝余便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云燕道歉,并永生都在遥寒窟思过。”
祝余心里并不痛快。
这不明摆着趁火打劫吗?
遥寒窟在什么地方她不是不知道,小说里描述,遥寒窟千年以来用以关押魔修,早已被魔气浸染。
在那个地方,哪怕待上个十天半个月都会被魔气影响,导致心智丧失,更别说要在那儿待一辈子,这不就是要她命吗?
但她知道,自己早已没有了否认的余地:“我接受。”
“好……”
只听得掌门一句长长的叹息,大概也是难以相信,宗门内居然发生了如此恶性的弟子相残事件。
“你们出去吧。”
云莺推着轮椅率先走出门,还不忘狠狠地瞪祝余一眼。
祝余跪在大殿内许久,膝盖至小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她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又不受控制的跌下去,黎溪赶紧接住她。
所谓天地擂台,即是由天地之灵签订契约,孕育而生的赛场。没有人能够加以控制,一直到比赛结束,结界才会被撤去。
祝余现在小腿稍微恢复了些知觉,推开黎溪搀扶的手臂,“多谢。”
自己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黎溪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中有了一丝别样的难受感。
祝师姐,好像总是习惯一个人面对一切。
……
*夜晚
祝余傍晚回去之后,躺在床铺之上,细细地回想了一下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但怎么想都觉得欠缺一环,如果只是来借东西,也不至于让原主大发雷霆到这种地步。
要是能找到一个听到她们对话的人就好了……
但是那天晚上是一个冬天的雪夜,本来天气寒冷,大家都在屋内闭门不出,唯一一个见证人还是在大殿之上为云莺作证,亲眼看见云燕被打的满身是血丢出来的。
很是难办呐。
“老乡,你说咱们从结果入手的话,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我们去找那年给云燕疗伤的医师,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宁弈的话给黑暗中彷徨的人指引新的方向。
“好。”
他们二人没有任何耽搁,即刻出发。
来到药房门前,却见到有三个人也在药房门前勘探。
只剩下今晚和明天半天的时间,因此时间紧迫,今晚的时机绝对不能错过。
他们二人靠近黑衣人的后背,打算将其打晕拖走,没有想到对方比他们先反应过来。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人同时出声。
“祝师姐,怎么是你?”
原来是自己人。
说明来意后,祝余他们才知道原来黎溪及秦逸宣、裴锦书三人也是来查这桩案子的,他们总觉得这件事还有些蹊跷。
黎溪是女子,平日里跟女子的交往更多,也打听到更多的消息,据说,那年给云燕治疗的是一个不怎么知名的医师。
因此往最偏的房间去找,应当准没错。
“我听他们说好像治疗他们的人是姓邱。这个姓在医师中并不常见。”
而翠英门医师们的屋子门口都挂有他们的腰牌,十分好认。
他们五人快速摸索到挂着“邱”字腰牌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