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一一扫过面前每一个人,没发现有人神情不对劲。
想来也是,虽然机关处这些蠢货也能进去,可是做这么多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偷走魔灵、嫁祸给新月族……这些对他们来说毫无用处,不仅没用,而且没有了魔灵,他们反而会死得更快。
小魔王没想到这下不仅没有扳倒祝余,反而让她出尽风头,甚至实至名归地成为了贵族的一份子。
明明这个女人的脸比他以往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好看,但是他就是喜欢不起来。
他思来想去,只记得太师与他说过,比起美食、美人、美乐,权利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以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可现如今哪儿还有人在意他?
难道……这就是被夺权的感觉?
小魔王对祝余的妒意如一颗种子,埋进了心间。
祝余浑然不知其他人的心思,她随即甩甩袖子走人,也没人敢拦她。
回到她的寝宫,秦逸宣仍然如同一具木偶一般坐在椅子上,直到祝余回来把殿内的奴仆全部赶走,他才恢复正常。
她叫上了黎溪几人,正准备一同商议到时候偷了魔灵的逃跑路线,但奈何月容华非要吵着一块过来,于是便成了他们六个人一起讨论。
当着月容华的面,不好说逃跑的事,但是祝余想起有一个共同的疑点。
她把从机关处带回来的书一股脑全部倾倒出来。
“咳咳……”
“噗——”
“咳咳咳……”
书上书内夹带的灰尘把众人熏得够呛。
“这哪儿的书?”宁弈嫌弃地翻开第一页,“你刚从土里挖出来的?”
裴锦书与月容华第一次站在统一战线:“这里边记载了什么啊?这灰比我死了八百年积得都厚。”
“对,就是几百年没打开过了。”祝余肯定道。
众人齐声:“什么?!”
怪不得,那灰都能用来当被子盖了。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祝余向众人解释了这几本书和卷宗的来历,并且指出了有问题的那几本卷宗和大事记以及被伪造的重新贴上去的纸页所在。
“能是谁呢……”
这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人那么想要去掩盖这一段事情的真相。
“我就说吧!肯定不是新月姐姐干的!”月容华知道了这件事,更加觉得她的新月姐姐是被人嫁祸的。
秦逸宣沉思片刻,他指着纸上记载的月光石项链开口道:“为什么他要特地说这么一句。”
这肯定有他的含义。
“是不是说明这串项链很重要啊?”裴锦书接话。
黎溪摇头,“我觉得这是某种暗示,像是故意让我们去找它。”
“不能吧……”
众说纷纭。
无论正推还是逆推,都没办法推测出到底是谁的手笔,毕竟这样做对魔域可没一点好处。
一直到每天负责督促祝余催熟魔灵的小厮在外发话,众人才结束这次讨论。
她虽然走在去见魔树的路上,但脑中仍然还思索着这个问题。
她如同往常一般将初代圣女的魔种焕发出的魔力递给魔树,而这棵魔树也不出所料地将沾有初代圣女气息的祝余当做了它的生母。
在祝余为它催熟果实时,总是时不时地跟她提起结界的事。
前几天祝余只当是魔树认为结界出现问题而让她警惕,但今日,她莫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可魔树又不会说话,她就算觉得有问题,也不能直接问魔树。
于是她不得不在众人全部熟睡时,叫上近两日一直住在她寝宫,但实际上一直在地上打地铺的秦逸宣去查探。
她与秦逸宣来到魔宫里被废弃的后花园,那里恰好能碰到一处结界。
“你觉得有什么区别吗?”祝余问道。
秦逸宣用手触碰结界的边缘,感觉和他之前刚来时碰到的结界边缘没什么两样,于是他摇摇头,告诉祝余并没有什么变化。
“可魔树跟我提了很多次什么结界、封印……怎么会没联系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人会说慌,树总不会吧?
“你现在能去魔树那边吗?”
“什么?”
秦逸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祝余的思考。
他说道:“有没有联系,试试才知道。”
祝余半信半疑,但最终她选择相信男主光环。
于是,她便骗门口站岗的两名侍卫说她今晚是得到了魔树的召唤前来的。
侍卫一看是圣女大人大驾光临,当然不可能阻拦,并且还答应了祝余,今晚她来见魔树的事情绝不告诉任何一个人。
祝余将双手轻轻地放在魔树的粗糙树皮上,开始慢慢释放出魔力。
通过这几日的浇灌,魔树已从树叶黯淡无光,树干干裂龟裂的状态转变成一颗看上去尤为有生气的树木——
原本干枯裂缝的表面开始渐渐光滑起来,一道道深紫色的纹路在树干上若隐若现,宛如生命的血液在流淌。
祝余按照以往的步骤浇灌魔树,目前魔树已经长出了嫩芽,相信不用多久,魔树变很快就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