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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2 / 2)

久凝望夜空。

“江叔叔肯定能收到的!”祝惊初信誓旦旦,又挑拣了几支烟花棒,跳上台阶分给江涣,“这些给你玩儿。”

这次,江涣轻轻摇头,算是拒绝。

祝惊初也不在意,江涣不玩儿,她就放给他看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塑料袋里的东西全部清空,祝惊初自觉完成了一项繁重的任务,拍了拍手,捡了两张燃放烟花后的空纸壳,放在台阶上垫屁股。

“江涣,你不累吗?”她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儿困了。”

可是江爷爷还没回来,她不太想把江涣一个人留在这儿,孤零零的,有点可怜。

她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下:“你坐下来好不好?我想靠着你眯一会儿。”

怕他不乐意,她在食指和拇指间比出一小段距离:“真的,就这么一会会儿。”

江涣侧目看了她一眼,好在到底是在她身边坐下了。

——虽然坐得十分端正,身板笔直,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并不方便让她靠。

祝惊初心宽得很,自己挪挪屁股紧挨着江涣,然后抱着他一只胳膊,美滋滋地把头放上了他肩膀。

江涣不习惯这样的亲近,条件反射地要抽出手,却在下一秒,生生忍住了动作。

//

零点密集的爆竹声后,整个宁市渐渐归于安静,偶有爆竹声,响起的频率也越来越低。

寒冬腊月的天气,不知道是不是靠着江涣的缘故,祝惊初竟真的酣睡过去。

还是找来的陆蔓摇醒了她。

“你这死孩子!”陆蔓一巴掌拍上她后背,又哭又笑:“知不知道几点了,放个烟花这么晚不回去?!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都急死了,到处找你!”

她找到这儿时还不太确定,凑近一看,江家那孩子和祝惊初偎在一起,像是两个无家可归的小孩。

这一巴掌拍得祝惊初有些懵,她猛地睁开眼,思绪却还没跟上,抬头看着泪眼朦胧的陆蔓,面露茫然。

这动静也惊醒了她身边的江涣。

他大概是睡眠浅,比祝惊初清醒也机警得多,在陆蔓又一巴掌即将下去时,抬手挡在了祝惊初脊背上。

“说话!今天不说清……”

余下的话,陆蔓没能说出口。

因为她那一掌,拍在了江涣手臂上。

她没料到他会帮祝惊初挡这一下,毕竟这孩子看着就性子冷。

然而,令她更想不到的,他在祝惊初之前开了口:“她,陪我。”

或许是长久不说话的缘故,江涣的声带有些哑,吐出的字也很少,意思却是明显的。

他在护她。

陆蔓诧异地挑了挑眉。

到底是别人家孩子,又知道他遭遇的变故,她打心底有些怜悯江涣,因此,凶巴巴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她放低音量:“傻孩子,那也不能坐这儿啊,感冒了,或者坏人把你们拐跑了怎么办?”

这时,祝惊初总算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到痛,“嘶”地咧了咧嘴:“是因为江涣没有钥匙,江爷爷他去了医院还没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

尾音刚落,江老爷子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街角。

两个大人简单寒暄几句,陆蔓大致了解了当晚的情况,才领着祝惊初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她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句:“以后少来找江涣玩。”

祝惊初不干了,当即抗议:“为什么呀?他就是不爱说话,其实人很好的。”

陆蔓皱了皱眉,她的确同情江涣,和他爸江平谦又有同窗情谊在,但刚才江老爷子提到的事儿让她有些心惊。

这孩子看着清瘦羸弱,可骨子里似乎透着倔强和狠劲儿。

她想起那些流言蜚语,都说江涣母亲有遗传性精神病,婚后,因为江平谦工作的特殊性,待在家里的时间不多,她就总怀疑他外面有女人,因此和他闹得不可开交。

据他们的邻居说,出事那天,还听江平谦两口子吵得天翻地覆,最后江平谦出门的时候,摔门声整栋楼都听见了。

也因此,有传言说,飞机根本没什么故障,就是江平谦因为家事心力交瘁,报复社会。

陆蔓摇了摇头。

流言到底不那么可信,但江涣母亲的精神病却不能不让她忌惮,如果是真的,那江涣……

她三言两语说清缘由,也不管祝惊初听得懂多少。

岂料听完,祝惊初抗议得更厉害了:“他才不是小神经病!妈妈,今天是王小胖有错在先的……”

她将晚上发生的事倒豆子般,事无巨细讲了一遍,力图证明江涣没有问题。

一大一小自顾往前走,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江涣拿着祝惊初遗落的打火机追了出来。

深夜时分,路上没什么人,母女俩的对话随风飘进他的耳朵。

他停下脚,垂眸看着手里的火机,片刻,五指收拢,将它藏进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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