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面对眼前的他，菲沁还是觉得局促。
她跟着秦斯诺走进馆内，寻了个有阳光的地方坐下来。
看了一会儿，打起哈欠。
冬天的阳光最适合睡觉，菲沁伸了个懒腰，瞅见对面秦斯诺正聚精会神。他手里的书很厚，厚到菲沁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都看不了，心生畏惧之余，又觉佩服。
眼皮打架，不觉闭上眼睛。
梦里回到了椽林，在姥姥身边欢快地跑来跑去，她还有着九条大尾巴。
窗外，穗穗展翅朝着一个地方飞去。
枫叶集团。
装修豪华的办公室里，秦羽诺开完视频会，松了一口气。拿过镜子，仔细看了看脸上的伤疤，不觉又恨起来。
一拳敲在桌子上。
而就在此时他眼角一跳，恍惚间看到了一只黄色的雀。抬眼间，小鸟已经从半开着的窗户飞了进来，落在纯黑色的真皮沙发上。
鸟嘴里叼着什么东西。
秦羽诺盯着那只鸟，眯起眼睛，暗暗地咬住后槽牙。他缓缓起身，鸟居然没动。
倒是吃了一惊。
小鸟张嘴，吐出衔着的碧绿草茎，扇动翅膀朝着他飞过来。
物随主人形，这鸟绝对是有病，于是在千钧一发的一刻，小秦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本书扔过来，小鸟眼里有了惊恐之色，但刹不住脚，直接啪叽被拍晕在了地上。
晕过去之前，叽了几声。
是用鸟语在骂他。
好你个混蛋……
秦羽诺当然是听不懂，两根手指提着鸟腿将它拎了起来，左瞅右瞅，认真思索要不要拿它去喂汤米。汤米是徐大头收养的银渐层，最近心情不太好食欲不振，不知道想不想吃个活的。
正惆怅，助理徐大头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秦羽诺把鸟扔回沙发里，拿过文件签了字，徐大头出去了。
再回头却看见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女孩子。
女孩或许不是关键，关键是她身上穿着一条裙子，光着小腿，脚上是一双浅白色细高跟，坐在沙发上，目光正紧紧锁着他。小秦总直起鸡皮疙瘩，不禁怀疑现在究竟是不是冬天。
她轻打了一个响指，方才带来的草茎漂浮面前，随即手指灵巧相扣施法。
秦羽诺明显感觉到脸上的疤痕处有些发热。
他静观其变，没有发作。
穗穗施法完毕，拍了拍手，高跟鞋发出清脆的触地声，嗓音清新又倨傲，警告他：“喂，你听着，你以后不准再欺负菲菲，否则我还挠你，让你脸烂掉！”
“站住！”秦羽诺上前一步，穗穗腕上下一秒传来手指掐痛的触感，“你到底是谁？”
微微垂眸，她轻松挣脱开，浅浅一笑：“我啊，我是菲菲的守护灵雀，我可是鸟仙，你抓不住我，你最好记住我今天的话！”
话音刚落，屋内再无人影，只有一根黄色的羽毛翩然落在掌心。
秦羽诺久久盯着手里的鸟毛，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图书馆，秦斯诺被一阵轻轻的抽泣声打断了思路，抬起头发现是菲沁在哭。她还没醒，眼泪却不停地流，沾湿了鬓边的碎发。
秦斯诺合上书，起身坐过来，想扶她却收了手，轻声唤她：“菲菲，醒醒。”
菲沁自梦里醒来，眼泪还未停止，一颗滚圆的泪珠在眼角挂不住，啪嗒掉了下来，落在手背上。她眼睛通红，委屈地看着他。
秦斯诺抬手抚上她的脸，擦掉了那丝让他心疼的泪痕：“梦到什么了？”
菲沁吸了吸鼻子：“我梦到我姥姥了。”
秦斯诺收回手，沉默下来。
“我去洗把脸。”菲沁起身去了卫生间。
背后，秦斯诺盯着她的背影，眼神有些黯。
出了图书馆，外面阳光很好，菲沁习惯性地抬手挡在了额前，撞上秦斯诺的目光，微微一笑。沿着小路，一起在校园里转悠，虽是冬季，湖面也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走了两步，有什么拉住了秦斯诺，他低头一看，是菲沁两根手指拽着他的袖子，圆圆的黑眼睛也看着他，小声问：“我们什么时候领结婚证？”
她知道，人类有了结婚证才是正儿八经的夫妻，才能光明正大住在一起。既然他大度和她结婚，那么她也应该给他一个交代，仔细想想，生两只漂亮的狐狸宝宝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就当报恩了。
秦斯诺停下脚步，安静地看着她，她便也看他，微皱着眉头。
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脑海里忽然想起了皱眉的小白狐，忍不住笑了，眼睛微微眯起：“现在这样不好吗？”她能够自由地奔走，也不必急着跟他这个不熟的人朝夕相对，慢慢来培养感情，岂不是一举多得？
菲沁不说话了，扁起嘴。
半天憋出一句：“我知道了。”
失落都飘到几米之外去了，秦斯诺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到。
“菲菲……”
迎面一个行为艺术走了过来，止住他的话。
穗穗大冬天的穿着裙子踩着高跟在校园里逛，目不斜视一脸高傲，身后有学生拿着手机咔咔直拍。看见菲沁，穗穗冷脸立刻变了丧脸：“菲菲，